当顾挽澜再欲细看之时?,意识已经开始下沉。
后来似乎有人抱着她,在她耳边一遍遍说着什么。
但是她实在被颠得厉害,头脑昏沉,完全听不清,直到?最后彻底地陷入了?昏睡之中……
顾挽澜再次醒来的时?候,一时?间竟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
身旁没了?人,被扯坏的帷幔已经被换过了?,隔绝了?外间的光线。
顾挽澜刚准备起身,去拉开帷幔。身子一动?,顾挽澜就忍不住骂了?一声脏话。
随后,昨夜的记忆陆续回笼。
顾挽澜脸热地厉害。
一方面是羞愧于自己定力太差,美色上脑。
一方面是暗恼自己最后居然在崔珏面前哭了?出来,实在是糟糕到?想要?彻底毁去的画面。
“挽澜?”
真是背后不能念人,猛地在床外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挽澜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当即闭上眼,拉高了?被子盖住自己装睡。
“姐姐还未醒么?”
外间又传来模糊的声音,是顾乐欢。
“未曾。”
顾乐欢明显语气不忿了?起来,“崔珏,我以为你多少是个有点数的人,姐姐喜欢胡闹,你怎么就能任由?她胡来!你知不知道她左臂上还有——算了?,不和你说了?,天下男人都是一群容易精虫上脑的东西。”
顾挽澜一怔。
原来大婚当日给她左臂上过药油、按摩过的人是顾乐欢,怪不得她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察觉到?痛意。
“是在下之过。”面对?顾乐欢的诘问,崔珏从善如流地认了?错,声音清冷一如往常,只有在谈及顾挽澜之时?,才带了?一丝急,“她左臂如何??莫非曾有伤?”
落雪了
037
崔珏这一句略带关怀的询问,却让顾挽澜猛地惊醒过来。
那日,从她手中带走质子的便是崔家?人,而崔珏和崔琼关系匪浅,若是崔珏无意在?崔琼面?前提及她左臂有?伤之?事,那崔琼很有可能会将飞鸢疑心到她的身上。
虽则,绣衣使指挥使——飞鸢这一层身份并非不可告人,却也是她目前面?对?强敌的一层底牌,如非必须,她并不想暴露于人前。
“姐姐她——”
顾乐欢正欲开?口,手臂却被人一把抓住。
同一时间,有?些蔫的声音也从帷幔中透了出来,“可还有?吃的么?肚子有?些饿。”
顾乐欢忙道,“有?的,姐姐,你等我——”
“不要你。你旁边不是还有?人么。”
顾乐欢一怔,看向身旁的崔珏,讷道,“为何?”
“只是……暂时不想看到他。”顾挽澜瓮声道。
崔珏听了这?话,倒是轻声笑了出来,“炙羊肉、野菌汤、再来一碟蜜饯,可好?”
本只是随口一说,可听着崔珏报上的菜名,顾挽澜当真觉得有?些饿了,尤其,崔珏所说的本就是她极为喜爱的吃食。
“好极!好极!就劳烦夫君了。”
崔珏嘴角含着笑,离开?了房间。
等看到他离开?,顾乐欢这?才?皱着眉,坐在?床榻边,一把掀开?了帷幔,“姐姐为何不愿让他知道自己左臂——”
话还没说完,见着帷幔内的顾挽澜,顾乐欢竟是连着耳朵都红了个?彻底,连忙避开?眼,放下?了帷幔,怒道,“他、他对?你也太过分?了!”
顾挽澜扶着腰,坐了起来,有?些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没事,我也早就讨回来了。”
顾乐欢蓦地便想起,今日一早,崔珏来到母亲房中请安时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