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男人翘起二郎腿,点了一支烟:“听?说还葬在体育馆。你说能有人参加仪式么?”
光头嫌弃的摆摆手:“那种东西的下葬仪式有什么好看的。我晚上还是守着?电视看球赛吧。啊对了,得跟老板娘打包几盒下酒菜才行?。喂!老板!”
“来了来了!”
女人将?分装好的糖果拿出来,其?中一大盒放在楼慕面前。还没凝固的糖液漂浮着?一些水果和坚果,看着?非常有食欲。
“谢谢。”
楼慕舀了一口?糖放进嘴里。
“唔……好甜。”
果然还是酸的东西比较好吃。
少年慢吞吞的将?坚果用牙齿碾碎,吞咽到肚子里。
夜幕很快降临
临近开春的季节,伽罗基地飘落最后一场细雪。
簌簌的细雪像飘零的花瓣洒落人间,温柔的为路灯织上白帽。
可能是伽罗白的葬礼仪式闹得,今日入夜后,街上少见行?人。
少年独自一人穿着?羽绒服走?上街,瓷白的面容不一会儿冻出一层薄粉色。
“呼……”
轻呵出一口?热气?,少年停步在重新修建的体育馆大门?前,那时?平整的楼梯上已经?覆盖一层绒白。
一束白尾青鲤从体育馆内部升起,拖着?尾巴冲入夜幕,于灰蒙蒙的夜空绽放。
“嘭!”
然后是第二束、第三束、第四束……
绚丽的烟火,为寂静的城市带来一丝热闹的色彩。
当?楼慕踏上体育馆的看台时?,自高处向下望,看到的,就是伽罗苍独自一人放烟火的景象。
这位哥哥沉默的弯下腰,按下打火机的开关,绕着?体育场行?走?。一个又一个烟火的引线被点燃,伽罗苍的行?为方式,就像孤狼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心中的那抹执念送行?。
巨大的棺材已经?放入挖好的坑中,就差最后一铲子土。那透明的玻璃棺中,唯一还可以一窥内里的位置,呈现伽罗白稚嫩的面容。
坠落的细雪将?玻璃渐渐掩埋,棺内的玻璃染上一层雾色。
终于,每一朵烟火都?在夜空平安绽放完了,伽罗苍于空旷与寂静中点燃一支烟,拿着?铲子来到弟弟坟前。
“生日快乐。”
唇齿间亮起的红色火点,模糊了最后一句祝福。褐色的沙土被一铲一铲扬下,盖住了伽罗白与这世界最后一层屏障。
最终,伽罗苍丢下铲子,淡漠的面容一如既往的缺少情绪。他独自一人在广场上吸完了手里的那支烟,唤出了那柄金色权杖。
“你打算在你弟弟的坟前舞一曲么?”
鞋底碾过石子发出沙沙声,楼慕踏上空旷的广场,在伽罗苍的注视下,将?一盒分装好的糖果放在伽罗白所躺的位置。
身边的这位哥哥全程没有阻拦楼慕的行?动。
“你对蒂德的存在,有什么感想?”
楼慕蹲在地上,抽出其?中一枚小熊糖果,将?棍子插在地上。
状似随口?的一句试探,可伽罗苍并没有反应。
“没兴趣。”
冷淡的回答,却足以将?男人从研究院制裁蒂德的这件事中摘出去。因为伽罗苍不屑于撒谎。
“是么。那就好。”
楼慕没有去问对方是否会与研究院合作?,因为他也没有兴趣。
从雪地上站起身,楼慕将?双手放进衣兜,正打算离开,立在地上仿佛石雕的男人,凝固的眼神?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