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姑姑心中一慌,赶紧让人去通知百里枭麒,一边带着女人们着急地找了起来。
小葫芦和小喇叭当下便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全身都在发抖,什么都忘记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主子不见了,他们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百里枭麒一听到消息,轰地一下从御案后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后手脚一软又跌坐在了椅子上。
接着脑子轰地一下就炸开了,怒火差点就要喷薄而出:“凤轻羽,你竟然敢逃。”
他立即运起轻功飞回了凤阳殿:“把这凤阳殿掘地三尺,找到机关密道,找不到凤贵妃,你们所有人都得陪葬。”
所有暗卫、侍卫、太监和他的那些女人们都开始在殿内焦急地搜找了起来。
百里枭麒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打开了衣橱,发现里面的婴儿衣物和婴儿的首饰竟然一件不留。
他气得咬牙:“好啊,你竟然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竟然都是你计划的。看来是我对你太纵容了。”
姬清尧之所以让那些女人们酉时过来,就是算定了那个时候走是最合适的,因为天很快就要黑了,天一黑,找人就更加困难。
而再晚一点百里枭麒就要回殿吃晚膳了,早上天太亮找人更容易逃脱更难。既然是晨昏定省,如果其他时间让她们过来,百里枭麒难免起疑。
而且那些女人来了之后总是会叽叽喳喳个不停,可以掩盖住他拖着锁链的声音。
姬清尧知道那些女人们送给他的衣裳和首饰,百里枭麒是不可能会给他穿,甚至不会留在他殿中的。
后来也证实了他的想法,百里枭麒把她们送的衣裳和首饰全收走了。
所以他故意说兔宝宝没有衣裳,暗示她们可以做些婴儿的衣裳和首饰过来。毕竟他逃出去后,需要金钱做很多事情。
百里枭麒虽然囚着他还看得他很严,醋意也向来就特别的大,可一说到孩子的事,太高兴后反而容易掉以轻心。
此时百里枭麒才想清楚这些,气得周身三丈内都带着一股森冷气息和杀气。
没错,姬清尧是从凤阳殿内的密道里逃跑的。
凤阳殿原本就是他自己曾经的寝殿,为了以防万一,他在里面建了一个密道以备不时之需。
被百里枭麒囚在他自己曾经的床上,囚在他自己的寝殿里肆意凌辱玩弄,也不知该说是万幸还是不幸。
每次“如厕”时,小喇叭给他的鞋子都是特制的薄底鞋子,只能在凤阳殿内穿,出了殿根本无法行走。
姬清尧便把一些婴儿的衣裳包在鞋子外,走起来就没有那样的硌脚。
但他外衣都没有穿,只穿着里衣,一手拿着一根烛火,一手抓着锁链,抱着那包奢华的婴儿衣裳和首饰艰难地走在密道里。
脚上的锁链有些长必须拿在手中才能正常行走,但又不够长,他根本无法直着身子走,只能躬着身像老人似地走着,久了直觉腰酸背痛,连身子都直不起来。
密道里也不像凤阳殿里铺着地毯,路面不但硬,石子多,还有些凹凸不平,即使鞋子外包了几层衣裳走起来也特别地硌脚,给他有带来了不少困难。
而且包在鞋子外的婴儿衣裳反而有些碍手碍脚的,影响他行走的速度,他便干脆又扯了下来。
很快脚就被磨破了,起了水泡,甚至已经磨出血了,疼得让他直冒冷汗。
但是他丝毫没有因此而慢下脚步,反而拼了命似的,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往前跑。
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走到了密道出口,他抬手把本就未束的乌黑长发揉乱,又在脸上抹了一把泥尘,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密道的门出了密道。
密道外面是个小树林,此时已经戌时了,春天的戌时天已经黑了。
如今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手脚上的锁链打开,再买一匹快马,立即出京城。
但是如今一个时辰过去了,百里枭麒肯定早就已经知道他逃脱了,城里应该已经在搜查了,他定然没有那么容易出城。
此时脸上传来阵阵又痒又刺痛的感觉,他知道这是因为他对那些泥尘过敏的原因。
走了两刻钟,他才碰到一个正牵着一头牛从田间回来的老农,问了锁匠的信息后,他快步朝锁匠的地址赶去。
城中有东南西北四座城门,东城门最近,却最危险,因为是正门,守卫最多最严,得到消息也是最快的。
北门最远,守卫最松懈。
西门城外有驻军,南门不远不近,刚刚好,而且城外水陆交通都很便利,是最适合的出城之路。
他知道密道没多久就会被发现,百里枭麒那样狡猾聪明,一定也会猜到他所想。
所以,他只能反其道行之,不选南门选西门。况且西城门外的驻军要收到消息也需要一段时间。
所以去了老人所说的西门锁匠那里。
他赌的就是这段没有接到命令的时间,而且驻军都是大多是粗人,更容易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