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个眉眼青涩的少女蹦蹦跳跳走进来,“你吃饭没有,我这里有——你怎么又缠着小莘!”
少女看到一旁的少年,立刻神色一变,凶恶道:“你走开!”
说着挤进两人之间,把少年挤得人仰马翻。
少年气冲冲爬起来,“张隽!”
少女得意洋洋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打开手里的荷叶包,徒手捏起大鸡腿放进凌莘碗里,道:“快吃。”
一只手飞快伸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大鸡腿。
张隽扭头,只见少年两侧脸颊鼓得像大包子,油渍渍的嘴巴只露出一根鸡骨柄,她大怒,“江云和!我打死你!”
两人一前一后跑起来。
凌莘漫不经心看了两人一眼,低下头继续扒饭。
这样的热闹每天都要上映几出,他早就习惯了。
两人打闹完,回头一瞅,凌莘早已不在原地。
张隽急吼吼追上去,“小莘!小莘!”
江云和捂着挨了一巴掌的脸,小声骂道:“粗鲁的家伙,看你以后怎么嫁人。”
凌莘抚摸吃得饱饱的肚子,心满意足回到前堂。
此刻大堂只余下一桌人,正高谈阔论,指点政事,一副朝堂没他们不行的自信模样,“要我说,应当减免赋税,造福百姓,这样赵王才能重得人心,才是一代明君。”
其中一人反驳道:“倘若免赋税,国库空虚,如何迎敌迎战?大可不必。”
先前开口的人嗤笑道:“国库若如此轻易空虚,还算什么大国?”
其中一人正欲再争,另一稍黝黑的男子插话道:“听闻余子的弟子来了都城。”
其他人道:“余子桃李满天下,他的弟子来都城有何稀奇。”
黝黑男子道:“听闻是他的得意弟子。”
“得意弟子?姓甚名谁?”
“好似叫如什么。”
一人兴致缺缺转开话题,“说来余子过世也有五年了,天底下如他一般主张止战之人如过江之鲫,却没有人像他那样成功说服过君王收兵息战,失去他,乃天下人之痛。”
“余子的这名弟子前来,似乎正是为了止战。”
一人惊诧道:“说服赵君?”
“正是。”
几人瞬间沉默,不约而同地想,余子的弟子注定无功而返。
随后,另一人又道:“听闻这回齐国派遣他们的丞相出使我朝,亦是为了止战而来。”
其余人道:“可是那位韩相?”
“据闻是。”
“那位也是名人物,”一人赞叹道,“不知届时可否有机会见他一面。”
另一人嘲弄道:“你不如见我爹去。”
几人嘻嘻哈哈开起玩笑。
凌莘蹲在柜台后,满脸沉思。
两年前,赵国新君上任掌权后,第一件事便是大刀阔斧改旧制推新政,轰轰烈烈进行,数位老大臣一头撞死在宫殿门前也没有让独断专行的君王回心转意,嗜杀的赵国新君并把阻拦变法的数十名读书人生生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