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斯:“等我爷爷火化,吃不下。”
“……”
虞惊墨问:“尸检了吗?”
贺兰斯懒懒道:“尸检了,没有阴谋算计,就是他自己想走。”
“去了另一边,也算解脱了。”
“是啊,我等头七给他烧个大别墅、一箱金元宝,应该够用一段时间。”
田阮觉得哪里不对,亲人死了,贺兰斯居然能这么轻松地聊天?
像是和田阮抱有同样的疑问,杜恨别担忧地看着谈笑风生的贺兰斯。
贺兰斯捕捉到他目光,“干嘛?非要我在你怀里哭哭啼啼,顺便吃个鸡,你才觉得我没毛病?”
杜恨别:“……不是。”
火化需要排队,这一排就到了晚间。终于轮到贺老爷子,医院的火化间进进出出,不时有伤心欲绝的人哭着送别亲人的尸体,最后变成一盒骨灰回到手中。
贺兰斯很平静地接过骨灰盒,瞅了瞅,“人死了,居然可以这么小,还挺可爱。”
田阮:“……”
虞惊墨问:“看见什么了?”
田阮把头摇成拨浪鼓,“我什么都没看见。”又不是灵异小说,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就算有,世界的意志也不会放出来吓人。
贺兰斯转过头,朝田阮恶意一笑:“这还是你第一次见我爷爷吧?打个招呼吧。”
田阮脸色一白,撒腿就跑。
杜恨别无奈:“你别吓他。”
贺兰斯耸肩:“胆小。”
“葬礼定在三天后?”
“没有葬礼,我爷爷不喜欢热闹,也不想看到那些虚情假意的人。”贺兰斯悠悠地说,“他的墓早就买好了,我把骨灰盒放进去就行。”
杜恨别沉默须臾,“也好,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安葬他。”
直到回到庄园,田阮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眼巴巴地问:“贺兰斯会不会觉得我不尊重他爷爷?”
虞惊墨:“他自己那样叫尊重?”
“……不叫。”
不过确实是贺兰斯的性格,贺老爷子走得也算安宁,是喜丧。
田阮专门问了葬礼事宜,结果得知不需要去参加,只好作罢。但他还是有些担心,打电话给杜恨别:“大哥,你一定要看着他。”
杜恨别说:“我知道。”
虽然不能去参加葬礼,杜恨别却派人悄悄跟着。
安葬很顺利,贺兰斯在墓前拜了拜,站了小半天,才出了墓园驱车走了。
杜恨别听到汇报松了一口气,贺兰斯的表现还算正常。
但直到天黑,他也没等到贺兰斯回来。
他给贺兰斯打电话,显示关机。
无论打多少遍,都是关机。
杜恨别脸色霜寒如雪,只能半夜叨扰虞惊墨。
而这时,夫夫二人已经继续蜜月之旅,降落在法国巴黎,刚到宝格丽酒店。
说来气人,田阮刚出机场就被抢了手机,虽然保镖及时反应过来去抓抢劫犯,夺回手机,手机屏却摔得四分五裂。
“我要给这个机场差评。”田阮愤愤地说,“管理一点也不严。”
虞惊墨:“如果你长得像我这么高,就会发现世界的秩序就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