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梁将药方贴着胸口放好,眼中没有质疑,满心满眼的都是信任。
“我和你娘都信你,我们的孩子,你只管放手去做!”
温热的大手落在她头顶,低沉的声音比她听过的任何话语都要温暖。
秦妙惜眼尾微红,低垂着头挡住眼眶中充盈的晶莹。
“我还没认你们。”
她的声音很小,像是在抗议,也像是在撒娇,全是小女儿姿态。
“无论认不认,你都是我们寻找多年才寻回的珍宝。”
临走前,秦国梁深深地看了床上的妻子一眼。
能活我幸,不活命之。
如若最终的结果不尽人意,等他为妻子报仇后自会去寻她,碧落黄泉,他都要陪妻子走下去。
关上房门,秦妙惜平复自己的心绪,她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视线落在迟非晚洁白的手腕上。
手起刀落,鲜血迸发,染红了衣襟。
此时,谁也没有发现在迟非晚寝室的房顶匍匐着一人,苍白的发在空中飘曳。
当出现那抹鲜红,屋内黑影闪过,白发老人已然站在秦妙惜面前。
锋利的刀架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老人暴跳如雷的吼道:“你敢!”
秦妙惜抬眸,眼中无波无澜,毫不意外来者是毒王萧炎。
她从迟非晚体内感受到有高人曾给她用药,那药用的甚是轻巧,普通大夫根本无法发现,这也是迟非晚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而能做到这种程度,她所知道的就萧炎一人。
“前辈,莫要耽误我救人。”
“就是你给非晚下毒,还假惺惺的装模作样,找死。”
萧炎深刺一剑,秦妙惜脖子顿时血流不止。
爱和恨,都是此消彼长,当得知迟非晚会死,他心中的恨又剩多少?
她不退反进,镇定自若道:“我没有下毒。”
“你毒术与我不相上下,不是你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毒下在她身上。”
萧炎半寸不退,【狗皇帝说毒是你下的,别以为你是非晚的女儿就可以为所欲为,伤她者都该死。】
“不是我。”
秦妙惜眸底暗芒闪烁,与萧炎四目相对,她用清冷的声音说道:“至于是谁,你该去问告诉你此事的人。”
萧炎心神俱震,一瞬间似乎想明白了某些事情。
“该死的。”
“前辈,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秦妙惜心中松了口气,只要他不阻拦就好。
推开脖颈的剑,一步步走向床边。
然而还不等她碰到迟非晚的身体,萧炎再次拦下。
“你是害她。”萧炎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担忧,“她现在身体虚弱,如若再放血,不仅不会将毒血引出,反而会消耗她的生命,令她油尽灯枯。”
当初放血也是他想到办法,但是迟非晚的身体不允许。
秦妙惜郑重其事道:“不是放血。”
瞬间,刀划过自己的手腕,带着异香的鲜红涌了出来。
萧炎震惊的看向她,“你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