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听话,爷爷把东西还给那些官爷就回来。”
小孩拼命摇头,说什么都不愿意放手。
“唉!”
老人重重一叹,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漩:
“罢罢罢!世道艰难,要生要死,咱爷俩一起有个伴儿。”
话落,老人拿着米袋进屋,犹豫半晌道:
“要死也做个饱死鬼,咱爷俩煮一锅白米饭吃,死也没有遗憾了。”
“好!”
仔仔盯着袋子直流哈喇子。
因为第一次煮,掌握不住火候,米饭有些糊,却更加香味扑鼻。
仔仔和爷爷就着山上挖的野菜,大口大口扒饭:
“好吃,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老人握着筷子,一个劲点头,鼻翼酸涩,眼泪顺着眼角的皱纹蜿蜒而下:
“好吃就多吃点。”
能让孙子吃顿饱饭,就算他下一秒死也值了。
晚上,爷孙俩栓上屋门紧紧抱在一起,等待死神降临。
孙子实在困乏沉沉睡去,老人的眼皮一个劲打架,终究抵挡不住困乏,也陷入梦乡。
日上三竿,强烈的阳光透过窗框照射在爷孙身上。
仔仔揉着眼睛缓缓苏醒,看看四周熟悉的环境,推了推身旁老人:
“爷爷,快醒醒,我们没有死,我们没事儿。”
老人被孙子吓得一个激灵,噌一下翻身而起:
“来了吗?不要杀我孙子!”
仔仔抬手在老人眼前晃了晃:
“不是,爷爷,我们还活着,没有人闯进我们家。”
老人不敢置信:
“我……我们还活着?”
仔仔欣喜欢呼:“对,爷爷,我们还活着,没有士兵闯入我们家哦!”
爷孙俩抱在一起,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如此过了三天,爷孙俩战战兢兢,吃完了米袋子里的所有白米。
依旧没有将士来抢夺他们家的东西。
眼看米缸全部见底,再不买吃食,爷俩都会饿死。
老人让孙子待在家里,自己拿着那一贯钱上街。
然而孙子说什么都不让爷爷一个人出门,非要跟着。
老人拗不过孙子,只能带着他一起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