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和裴玄拿着信,快速回到祁遇的屋子,昌平已经等在那儿了。
“姐。”裴玄把信交到昌平手里。然后立马去研磨,把毛笔蘸上墨汁。
昌平展开信,看完后整个人仿佛被压了千斤一样的沉重。她把信拿给祁遇,问:“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裴玄着急看信的内容,凑过去和祁遇一起看。
信是‘裴卿知写给韩敬’的。在信里,裴卿知细数皇上对他的不公,劝韩敬举兵造反,还说已经和太子共谋过了,要拥太子提前登基。
“原来诬陷王爷只是他们的一环。”祁遇喃喃自语似的说道:“看来我们这次最好的结果就是除了段君耀,至于柳丞相,他这盘棋的最终目的应该不是王爷,那我们躲着点吧。”
自身能力不足,就力求自保。
祁遇明白,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得先给信调包了。
“昌平,你把这封信临摹为段君耀写给王爷的,说自己其实得了不育症,这些年都是昌平你替他担了不好的名声,他很抱歉,说有话要对王爷亲口说,请王爷主动找他定时间地点,一定要保密。”祁遇道。
昌平点点头:“我这就写。”
写好了信,用原来的信封装了回去,进行第二次封口。这是最关键的一步,昌平紧张的汗都出来了,枇杷在旁边拿帕子帮她擦汗。
终于,一个时辰后,这封被偷梁换柱的信被送回了段君耀的枕头下。
第二天一大早,姑爷上门的第一顿早饭,裴卿知让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什么生煎包、烧卖、点心、豆浆,一共二十多个盘子摆在桌子上,五个人围坐圆桌。
祁遇本来要站在昌平身后,但王妃不让,说这是王府,他们是一家人,可以一起坐。
本来就没尊卑思想的祁遇也没客气,屁股刚坐下,段君耀就开口了。
“你是夫人的丫鬟,一起吃饭,不合适吧。”段君耀斜睨着祁遇,但只有一下,眼神立马扫过裴卿知夫妇。
段君耀的夫人是郡主,这个身份只是对外很好看,但实际上随着他生意越做越大,他根本没瞧得上裴卿知。
明明有个好出身,却一路从京城被赶到了渡州,王府没有个王府的金碧辉煌样,瞧瞧他们用的餐具,不过是寻常员外家的水准,段君耀实在是瞧不起。
祁遇深呼吸,不能和他生气,她刚要站起身,就被裴玄一把按了下去。
“你就坐这儿。”
裴玄的语气冷冰冰,还拿起筷子给祁遇夹了一块烧卖。
段君耀气不打一处来,他冲着裴玄,质问:“小舅子,你再怎么说也是王府出来的小王爷,一点规矩都不懂?当初是你姐说的,祁遇跟着她,给她做丫鬟,你怎么连你姐的话都不当回事儿。知道岳丈不拘小节,闲云野鹤惯了,倒是不知道小舅子也被养的不知礼数。”
裴玄气的一拍桌子,蹭的站起身。
昌平冲弟弟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让他坐下。
这时裴卿知开口:“女婿,祁遇是你岳母的娘家人,这里又没外人,没那么多讲究。”
“岳丈这话说的不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主子就是主子,丫鬟就是丫鬟,什么时候琉璃球也能当成夜明珠了,祁遇才能坐下和我一个桌子吃饭。”段君耀想到再过几日,裴卿知就要成为阶下囚,自己何须再顾及他是王爷,想想就心情舒畅。
枇杷端着银耳羹过来,祁遇起身道:“姑爷说的有道理,我是丫环,出身平民,怎么能和王爷一家同桌而坐呢。平民永远都是平民,哪怕我有个做王妃的亲戚,也改变不了我是平民的事实。”
祁遇说这话时,盯着段君耀,在暗讽他再有钱也不如裴氏精贵。
听明白了她意思的段君耀脸色难看,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好不热闹。
“我为姑爷端碗,侍奉姑爷。”祁遇绕过半张桌子,从枇杷端着的托盘上拿起一份银耳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