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辞去何思言的助理职位,落在这几位雇主耳朵里,为什么会变成“陈方旬因为情感纠纷要辞职跑路”的结果?
陈方旬想起昨天和傅长阙说的理由,懒得现想一个,直接照搬说给宁善渊听。
反正这个是真心话。
“只是辞去了小何总那里的助理工作,与您和宁小少爷的事情并无干系。”
陈方旬耐心道,坚决不给出任何“不会辞职”的保证。
不过宁善渊倒是能明白一件事,过多的情感纠纷会让他厌倦,产生辞职念头。
说来说去,最后还是房贷。
陈方旬照例在脑子里算了遍房贷的剩余数量,再干两年,房贷和退休金都有了。
“那你不会辞掉我的助理工作吧?”
宁善渊又道。
陈方旬工作上的保证应得很快,顺手做完也就是一会儿的事,但辞职这件事显然是无法保证的承诺。
他不说做不到的承诺,反问对宁善渊无效,他直截了当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没有人能预料,这件事我无法掌控。”
“万一宁总哪天想把我开了,我就只能走人。”陈方旬温和笑道。
能掌控也不掌控。
宁善渊皱着眉,沉声否认了他的话语:“我不会开除你。”
那还是开一下吧。
还能拿N+2。
陈方旬想了想自己的每个月工资和工龄,N+2都能拿个几十万。
他们在谈话过程中逐渐走出会议厅,将谈话地点换到了露台。宁善渊沉默地注视陈方旬,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辞职这件事,哪里是陈方旬掌控不了的。
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宁善渊与陈方旬共事三年,就算再迟钝,也能感受到陈方旬在工作上强大的掌控力,交给他的项目安排从来不会出现错误,有员工犯下纰漏,他也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换上备用计划。
这样一个人,宁善渊并不觉得他会将辞职这件事的主动权交到别人手里。
他只是不想而已。
宁善渊想通关节后,有些黯然,面上却看不出分毫。
他不吭声,陈方旬也没有开口的必要。
本质只是由一份纸质合同文件联系的雇佣关系而已,陈方旬提供工作能力,宁善渊提供工资,更进一步的关系并不会在他们之间建立。
陈方旬还有点头痛,对看表情猜心思的工作一点也不感兴趣。
“你昨晚和傅长阙在一起吗?”宁善渊沉默片刻,又道。
陈方旬总觉得他这个问话语气很熟悉,回答他:“昨晚和傅总有应酬。”
宁善渊默了默,最后才从喉间挤出一句话:“他……人不太好,你和他保持距离。”
陈方旬:“?”
宁家家教严,背后说人闲话是严令禁止的事,陈方旬诡异地看着支支吾吾憋出一句提醒的宁善渊,没忍住抬头看了看天色。
晴天,天气很好,没下雨,太阳也没有打西边出来,没有扭曲怪叫的植物,会议厅内能听见交流的模糊内容。
只是头晕没有眼花,他现在是清醒的,没有醉酒。
宁善渊今天吃错药了?
不过他深知不能在一名老板面前提另一位老板的坏话,但也不能真傻乎乎地答应,隔墙有耳,说不准就传到傅长阙耳朵里。
他辞职的信件只有何思言和姜总知道,还不是发送成功十分钟后,所有人都给他发消息了,甚至还有猎头来挖他。
“只是工作需要而已,多谢宁总关心。”陈方旬礼貌回复,笑容刻板又疏离。
谢逐青最近出差不提,这段时间他的雇主有一个算一个,对他辞职这件事都表示了高度的重视,大多态度都有点莫名其妙,陈方旬实在不能理解他们忧虑紧张的地方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