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住我那儿得了,明早给楼老爷子复查,把他打包送过去。”齐元霜在楼万霄的低声威胁里漫不经心让他闭嘴,对陈方旬说。
陈方旬有些担忧:“没问题吗?”
齐元霜很坦然:“楼竟风死了都比不上这傻货在楼老爷子心里的地位,送回去不用担心。”
他把楼万霄丢在轮椅上,陈方旬站在家门口,看着齐医生绑走病人上了电梯,和他说再见。
“今天饭很好吃。”他像是和谁炫耀,说的很大声。
陈方旬无奈朝他摆摆手,让他带着楼万霄闪人。大门一关,楼万霄沙哑阴森的威胁都听不见了。
房间门吱呀一声,陈雅瑛从房间里走出来,探头问道:“哥,你老板和元霜哥都走了?”
陈方旬点点头,怕她觉得奇怪,解释了一句:“今天是个意外。”
陈雅瑛看着他,那个眼神分明写着“这也算意外那有点太恐怖了”,最后还是收敛表情,小心翼翼问他:“哥,你要不换份工作吧?”
“怎么突然这么说?”
“感觉,你老板好像变态。”
陈雅瑛挠了挠鼻尖:“有点太……额,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有点担心她哥的精神状态和人身安全。
“我很好,不用这么担心我。”陈方旬耐心道,抬手呼噜一把妹妹的头毛,“我还是能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你呢,就负责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就好了。”
他对陈雅瑛一直没有太大要求,妹妹健康高兴,他这个做哥哥的就开心了。
“但是染发颜色以后别选太过分的颜色,知道没有?纹身也不可以。”陈方旬又瞧见陈雅瑛那个蓝毛,还是没好气道。
陈雅瑛默默把挑染的头发往后捋了捋:“知道啦!”
陈方旬拍拍她的背:“回去早睡,不准熬夜,听到没有?”
陈雅瑛拼命点头,转身回房间,走到一半又折返,凑到陈方旬跟前,悄咪咪问道:“哥你怎么和元霜哥认识的啊?”
“他以前在蹊水镇住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陈方旬随口道,“后来在工作的时候意外碰面。”
他疑惑地看着陈雅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陈雅瑛嘿嘿一笑,笑容诡异又暧昧:“没什么,随便问问。”
陈方旬几乎是把她从小带到大,心里头想什么脸上一看就看的出来,抬手弹了弹她的脑门:“别胡思乱想。”
“知道啦,回去睡觉了,哥晚安。”
陈雅瑛憋笑回房间,轻手轻脚关了门。
早上陈方旬起床的时候陈雅瑛还在睡,他结束晨练回来做了早饭,陈雅瑛已经飘出了卧室,坐餐桌前跟嗷嗷待哺的崽似的等饭吃,吃完后陈方旬去上班,顺带把她送回学校。
他到办公室的时候谢逐青已经在工作了。
见到他身影时,谢逐青打了声招呼:“方旬。”
“谢总。”
陈方旬道,先去倒了杯水。他和谢逐青工作时氛围异常祥和,两个人都是安静性子,工作思路近乎同频,处理事务来并不会卡卡顿顿。
结束一场会议后,谢逐青忽地问跟在身后的陈方旬:“方旬,是不是要给你加薪了?”
陈方旬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他在谢逐青身边工作也有五六年,谢逐青拿这种话试探他并没有用,所以是真准备给他加工资?
“谢总怎么突然提到这件事了?”陈方旬问道。
加薪这件事年初已经加过了。
谢逐青笑得意味深长:“你房贷不是还没还完吗?给你加薪助力一下还房贷进度,早日安生退休。”
陈方旬这段时间烦归烦,心情算得上不错,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一细想竟然很久没有算过房贷了。
这玩意儿在他之前的时间里,他几乎是每天都要焦虑地算一遍,不计算仿佛不能让他平静。
今天被谢逐青提起,他才想到自己许久没看过的房贷:“快还完了。”
谢逐青“唔”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年终奖给你多算点,今年工作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