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最重要的就是调度水源。”
“调度水源。”沈万象和王用汲默默地念着这个词。
“是啊,我那个老乡说,昆崚这地方,非常缺水,所以要有效率的用水,要把每一滴水都派上用处。
天山上流下的水,要全部收集起来。还有各地的地下水,要均匀地打深井,不要逮着一只羊薅羊毛。
这些宝贵的水集中在一起,通过暗渠流到各处,尽量不要在路上那是什么词来着,烧,煮?不对,哦,想起来,是蒸,不要在路上蒸发掉。”
刘把头手里的烟头,快要燃到手指头了,这才不舍地在地上掐灭。。
“水流到各处,怎么用,也是大问题。不过朝廷在直道两边安置的都是昆崚建设兵团的农垦团和农牧团。”
怎么又冒出个昆崚建设兵团?
听了沈万象抓着头发的疑问,王逢猛出声解释,“自从我大明在西线开疆扩土后,继续沿用此前的拓垦模式。
不过此前的农垦局或农牧集团,在西边这些地方就非常不合适。毕竟这里的百姓,久离王化,蛮犷桀骜,必须强力约束,宣讲教化,才能安分守己。
于是皇上下诏,把西边的拓垦模式改为兵团制,不再是以前的半军事化,而是完全军事化,分设师、团、营、连,以军法约束那些归附的百姓。”
“了解了,刘把头,你请继续。”
刘把头看了一眼沈万象、王用汲和王逢猛,这三人果真不是一般人。
他们向东,自己也向东,正好一起结伴而行。
虽然现在这条直道已经非常好走了,但是谁不想再多上几分安全保障?
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刘把头立即打起精神,继续说:“直道两边都是昆崚建设兵团,如何分配用水都会安排好,到时候各师、团、营、连按照事先分配好的调度表,到时候去放水。
你们看,直道两边,北边多是牧区,南边多是地和麦地。
我有一次在铁门关驿站,听一位西北农科所的老学究说,昆崚这地方其实是个宝地,只要水源管够,水稻、小麦、、大豆,产量都能比其它地方的高,品质都要比其它地方的好。
这里其实是块宝地。”
沈万象和王用汲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国计民生,一向是我大明万历朝最重视的。皇上一直有说,只有安居乐业,才有长治久安。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皇上圣言,真知灼见啊!”
沈万象转头问,“刘把头,你往来东西,走贩的是什么?”
“我们供销社,走贩的都是百姓家常日用的物件。我们从兰州贩运布、茶叶、中成药、白等货品。从疏勒贩运胡椒、孜然、皮毛等货物。
大宗货物走的都是上百匹骆驼的大型商队,我们这种小商队,查遗补漏,贩运的都是些应急的物资。
前些日子,贵霜那边有疫情,三边总督从各处调集药物。甘肃和陕西布政司接到急报,就紧急调了一批治疫药物,再动员大小运输队向西运。
我们第六商队原本负责青海那边的民生物资贩运,一半人员被动员西派。我们把药物在宛城交接给总督府粮台,往回走时不能空手回啊,来都来了。”
刘把头指着趴在外面草棚纳凉歇息的骆驼,“我们奉命运了部分物资回兰州。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上面有总督府的火漆,到时候直接交接给甘肃布政司。”
时间也差不多,两伙人一起收拾上路,自然而然地结伴而行。
刘把头继续说着昆崚省的情况。
“其它的都好说,就是交通不便。昆崚这里地广人稀,偏偏又干旱得不行。
那边那片大沙碛,方圆数千里,进去九死一生。南来北往,东归西去,都必须绕着它走,太耽误事了。
我听老友说,昆崚这里盛产和大豆,尤其是,都是上好的长绒,比陕西、甘肃的还要好,更不用跟上海江北的比。
偏偏运不出去。”
“确实,直道的运输能力还是差了些,只有开通了铁路,才能缓解这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