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三颗子弹穿过江浩瀚的窝棚,与之接触的树杈瞬间爆裂飞溅,转而形成了拳头大的空洞。
与此同时,篝火对面的兄弟俩和二憨花菇纷纷被枪声惊醒。
戴松反应迅,端着枪直接钻出窝棚,一看李庆海面孔朝向,立马端枪瞄向同样的方向,戴柏动作稍微慢些,但很快也学着戴松的样子端枪瞄向黑暗。
只不过他不像戴松那么有“目标”,而是端着枪四处乱看。
二憨则咔吧着眼睛,将眼屎推挤出眼角后,十分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旋即挨着篝火人立起来,让升腾的火力慢慢烘烤着它的圆肚皮,花菇贴在二憨身侧。
它似乎已经感受到远处散出的威胁,这会儿正夹着尾巴,两个乌溜溜的小眼睛不安地四处打量着,虽然浑身打哆嗦,但还是朝着四周龇牙咧嘴,喉咙里出呜呜的动静。
然而此刻大伙儿已经没有时间关注花菇了。
江浩瀚三颗子弹打出去。
就见下风处浓郁的黑暗中有一个十分庞大的动物一闪而过。
它身形刚动,摆放在那边的黑瞎子骨就再度出咔咔脆响,紧接着,至少是七八米外的一棵树出了被蹬弯、抓挠的复合声响。
吱嘎——!
嚓嚓——!
几人的枪口忙转向声音所在。
二憨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两个耳朵就和电视机的收信“锅盖”似的,双双调整向前,鼻嘎不停地抽动,一双前掌更是伸直溜了凸显出根根熊爪,生怕气势上先输对方一头。
“松子,这咋地了这是!
啥玩意儿,突然一下子整这么大动静啊!
总不能是昨晚的红狗子没打干净,今天过来寻仇来了吧?”
戴松没有答话,转而提醒道,
“添柴加火!给篝火中间掏空,让火苗窜起来!手电有多少打多少,分别插雪里朝向四周!”
江浩瀚自觉枪法不行,忙将枪递交给李庆海,同时按照戴松的吩咐忙活起来。
在此期间,林中又传来了两次树干被蹬踹的动静。
不用李庆海再解释戴松也知道,这次是真碰上硬茬子了。
见李庆海忙活完,他又补充道,
“老舅,快给花菇拴起来,大爪子不是它能招亮的,它万一上了,咱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被生死活剥!”
“好!”江浩瀚连忙应答,而一旁的戴柏闻言却是浑身一震,旋即整个人宛若被霹雳击中,眼神一下子就愣了。
“松……松子,你说……”
啪——!
戴松挥手一掌拍在戴柏肩头,差点给戴柏拍得坐在地上。
“打起精神来哥!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戴柏倒也想支棱起来,但他两条腿早就不听使唤了,嘴上一边应答着“好好”,整个人却只能在雪里扑腾。
与此同时,那一只躲在暗处的东北虎似乎是一下子找到了空挡,呼的一下从一棵粗杨树后边蹿了出来。
老话说东北虎来去一阵风,和飞似的,这还真不是扒瞎。
戴柏正挣扎着起身呢,就瞅见黑暗中突然凸显出一个轮廓,
然后几乎是一瞬间,那个轮廓就变得清晰,火光、手电光映照在它焦黄斑驳的毛皮上,就好像抓了一把沙子撒在倒扣的大锅上,只停留了一瞬,旋即便贴着边缘滑落,在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拖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