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邈是妖界最强的毒圣,一定,一定可以救她的……
然而他却高估了自己残破的身体,抱起她不到一刻就摔滚在地,顾不得自己摔得多重,连忙将那少女揽进怀里,抱着她,恍惚低喃
“疼不疼啊阿吟,对不起,我轻一点,你别生气好不好?”
…
等他费尽所有力气,将她送到彦邈面前,对方却只是悲悯地摇头:“她已经死了,我救不了她。”
他不信,又带她去找了翁老,想效仿救治云晨的办法来救他,翁老却说:“那小子能活乃是因为有符篆保着一线生机,这姑娘已然死透了,如何能救?”
他仍不信,又抱着她千里迢迢飞去青云宗去找陈最,跪在曾经的情敌面前,折下一身傲骨,求他救她。
但陈最也没能救得了她。
他茫然了。
抱着怀里的少女,不知去往何处,蹒跚走着。褴褛的血衣和白招致许多路人异样的目光,他也无暇理会,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口的位置,空得厉害,空得疼。
他用一具冰棺,把她藏了起来,藏在一座风景很美的洞府里,每日只是守在棺椁前,不吃不喝,也不修炼,也不去妖界,只是怔怔看着冰棺里躺着的人,紫眸呆滞,像是被人掏空了所有情绪。
凌玉和凤渊找到他时,他已力竭昏倒在冰棺上。
他们告诉他,白君珩再次召集妖兵要兴战乱,他也似没听到般,挣扎着从婵绥宫的床上爬起来,吵着闹着要去找他的阿吟。
两人没法,只得将冰棺给他带来。
他摸着冰冷的棺椁,好似终于安心了,痴痴笑起来。
战乱兴起,他却不再理事,遍请高人,寻找救活她的办法,十几年如一日过去,到后来,他已经绝望到不再奢求她活过来,只是希望能听听她的声音,只是声音就好,他不奢求那么多了。
到后来,他好似终于能听到她说话了,他们却说那是假的,说是他疯了。
他不信。
他分明听到她声音,还看到了她身影……
浑浑噩噩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说白君珩传下命令让他去带兵打仗,攻打云境界。
他不去,他哪儿也不去。
他只想守着她。
但这些人却用阿吟的遗体来威胁他,他麻木地打了几仗,血染战袍,赤地千里,所有人都骂他是叛徒,说他心肠歹毒,他没有反驳一句。
直到有一天,有个奇怪的人过来告诉他,如果集齐天罡神盘,不止可以拥有无上神力,还可逆转命盘,让已死之人再次活过来。
他信了。
还差最后一颗碎片时,身体已衰败的得不成样子,他背着冰棺,和凌玉一起前往秘境。
路过曾经与她一同住过的客栈时,他故地重游,在那里歇了一夜。
台下,惊堂木拍响,说书人站在案前摇头晃脑,舌底澜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