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陛下的意思,是已经同朝中官员商量好了?”
“正是,朕已派人去赵府请了赵太傅,朕不在朝中的日子,便由他来监国。”
见他心意已决,她便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想到赵太傅那时是被他气走的,不免又忧思起来。
太傅他,愿意回朝么?
事实证明,计云舒多虑了。
赵太傅原本确实不愿回来监国,可一听宋奕是为了拓展大渊的疆域而御驾亲征去了,是以即便对他再有不满,也板着一张脸回朝稳政了。
之后的两月,除去早朝和在御书房议政的时间,宋奕每日都同计云舒歪缠在一处,用琳琅的话说,便是拿刀锯都锯不开。
这话虽有些她同小宫娥们私下调侃的夸大其词,但却十分贴切他二人的状态。
就好比此时,水雾氲氤的盥洗室内春色撩人,宽大的浴桶中,两俱身形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水波激荡碰撞间,偶有男子的情动的低喘和女子细碎的呻吟溢出。
风停雨歇,宋奕却仍未抽身,而是抵在她身后,轻吻她发颤的肩背,嗓音喑哑而畅快。
“朕走了,云儿可会想朕?”
计云舒无力地伏在浴桶边沿,昏昏沉沉的脑中涌进这句话,她并未应答。
她觉着,大抵是不会想的。
她默了这许久,宋奕自是猜到了她的心思。
他不满,有意惩罚她,攻势狠了些,语气却委屈得紧。
“没良心的,朕就不该问……”
“你!停下!”
计云舒实在受不住了,恐他来个没完,忙妥协道:“想!我会想的!”
可她妥协得晚了,烈火烹油,眼下这紧要关头,给宋奕两刀他都停不下来。
到最后,计云舒已然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到榻上去的了。
昏昏沉沉间,只感觉有人在替她净身穿衣,还有脖子下那硬实的枕头硌得她有些不适。
闭上眼缓了小半会儿,脑子才终于清醒些,睁眼一瞧,宋奕那张俊俦如玉的脸映入眼帘。
此时他正一丝不苟地替她擦着湿发,动作轻柔,眉眼温润,面颊被暖炭熏得微红,似醉了酒。
见她醒了,他挑眉粲然一笑:“缓过来了?”
计云舒微怔,这才发觉自己枕在他的大腿上,原来那硬实的东西不是枕头啊。
“又恼了?”见她不说话,宋奕含笑调侃。
计云舒白他:“日也恼夜也恼,我哪有那么多气恼。”
宋奕未置可否,心道她的气性有多大他可深有体会,只是不介意罢了。
“好了,头发干了,快进被衾里去,当心冻着。”
计云舒没力气再同他扯皮,乖乖地窝进了被窝里休养生息。
下一瞬,收拾好的宋奕也钻了进来,轻车熟路地将她揽入怀中,将她微凉的双脚夹在腿弯,嗅着那令他心安的气息,沉沉睡去。
两个月很快便过去了,转眼来到了大军出征的前一夜。
在这一夜,宋奕心中的不舍与眷恋攀至顶峰,愣是揽着怀中人不合眼,似乎怎么都瞧不够。
此刻,他突然有些后悔决定亲征了。
可楼兰难破,要想速战速决,在最短的日子里将楼兰美人带给云儿,他非去不可。
最后,还是计云舒忍不住了。
“陛下,明日便要出征了,你这副架势是准备明日在马上睡么?”
宋奕沉闷不舍的心绪却并未因她的调侃而有所缓解,反倒愈发郁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