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顾森心下一慌,把她手里水杯接过去放到旁边,接着直接把人拖着抱起推坐在了办公桌面。
“你干嘛?”宋蕴挣脱。
不过力气于俞顾森来说了胜于无,于事无补。他直接把人按下。
差不多两人可以平视的高度,俞顾森食指弯曲过去给宋蕴擦了擦湿涩,“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
“你。”宋蕴抬起雾气晕染的眼睫。
“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俞顾森表情严肃,一双眼凝着她,深沉如同一汪见不到底的黑潭。
宋蕴看着那双眼睛,整个人仿佛不由自主的被他吸附,顿时安静几许。
说话语气也变得平缓了些,只不过鼻音依旧很重。
“当年我们分手,您给我送档案袋,一份赠与协议,说是生日礼物。一份能让您安心的同时,偏偏又能让我念着您,想着您的生日礼物。您坏死了。那您现在又给我爸送档案袋,用意是什么?我已经在您身边了,所以这次用意,是打算从他手里把我买了吗?还是之后为了能更容易把我们这段关系划清。”
一件事情做两次,时机不同,用意定然不同。
宋蕴这样想的。
毕竟上次是她要离开。
而这次明明在一起呢
按照宋蕴的理解,那就是截然相反的。
这是先谈好条件的感情。
性质完全变了。
说着说着宋蕴强忍着的眼泪眼看就要打破局势,压抑的鼻音,也越来越重,“那您回国就回国,干什么过来招惹我?”
过来搅弄她平淡安稳,循规蹈矩,无波无澜的日子。
“我说过,您想消遣,找别人,不要找我。”
一双朦胧泪眼诉说着此刻内心的不满。
很快眼泪也压制不住的再次啪嗒啪嗒珠串似的往下掉,砸在俞顾森手背。
让他心跟着提起,眉头微皱。
【您】这样拉开身份距离,甚至包括年龄的称谓,又用上了。
不过这小姑娘不讲理似的,明明当年,是她狠心。
态度干脆又干净的,生怕之后再生出点联系。
“这次档案袋里是什么?别不是大手笔如您,又一座百亩庄园吧,俞先生?”
其实俞顾森听人说了这么一通,反倒松下一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可是整颗心又提了提,伸手过去抱过宋蕴摁在怀里,“我一时情急,这件事是我的错,处理的不够得当,你别多想。”
宋蕴哭的任性,无法节制般,仿佛终于找到了某种破口,将眼泪尽数晕湿在俞顾森身前的衬衣布料上。
她是真觉得俞顾森是十足的坏,明知道她经不住他招惹。
宋蕴就着一个姿势在人怀里哭了小半天,眼泪鼻涕彻底弄脏弄皱了俞顾森展平的衬衣。
哭累了,哭够了。
宋蕴才要从俞顾森怀里起身,要跟人拉开距离的架势。
俞顾森深出口气,这次没强制她什么,松了手,两手转而支在她两边的桌面,把人圈着的姿势。
宋蕴把人推开后,转而扭过脸看一圈他的桌面,俞顾森察觉到人意图,旁边挨着纸巾盒近的左手伸过直接抽了几张纸巾给她。
宋蕴也没客气的接过擦了擦脸,眼睛,鼻子。
“消气没有?”俞顾森额头过去碰了碰她的。
“没有。”宋蕴垂着眼睑,也不看他。
“那祖宗,怎么才能让你消气?”
宋蕴闻言终于禁不住扯动了下嘴角,但紧接着又拉了脸。
安静在那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