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请来的屠夫拿出自己的工具包,取出一把崭新的刀给猪剖开身体。
巫素全身都是汗,刚才骑猪吓死他了,一群大小伙子包括他全是废物,于是妥协请了专业人士过来。
巫素瞧了眼刀问道:“罗哥,这刀子新的?你惯用的老刀呢?”
杀猪匠这一行也得用常用刀,平时经常打磨,常用刀才能让猪猪一刀毙命,减少牲畜的痛苦离开。
巫恒知道这种说法,因为这类刀具宰杀无数牲口,自带杀气颇具阴气,所以会越用越利索。
就像新刀宰下猪头需要九成力道,老刀用七成就够了。
罗猪匠神色紧张道:“不晓得,我那套刀具前两天突然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着。”
“不过巫素你放心,这把新刀下去也一样利索,我杀猪你放心,各部分保管给你切好。”
巫素闻言立刻道:“这刀子丢了可不得了,不会被有心人偷了吧?弄不好得出人命的。没多久就要过年了,别闹出事啊。”
罗猪匠手上分割猪肉的功夫不停,也是点头道:“小……中巫你说的是啊,我这几天也是真怕出事,可我把家里和屠宰场都翻了遍都没有找着,我都打算先报警报备一下了。”
一旁帮忙收捡猪肉的巫恒看了看罗猪匠,忽然道:“罗叔叔,你这两天先别去屠宰场把刀找了。”
巫恒的手指沾了沾热滚滚的猪血,在那套装刀具的旧布包上写了一道符文,“到时候你背着这布包出门去找。”
罗猪匠看得一愣一愣,又想起承德医馆的直播连连点头,“好好好,把这些猪处理了我立刻就去找老刀。”
巫恒这巫医不插嘴还好,这么一出罗猪匠反而心里有些忐忑了。
“巫大夫,我们来了。”何云霄等他们说完才走过来插嘴打招呼。
巫素认识何云霄,隔壁何家的少爷,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忍不住心生同情,时玄都跨三千多公里走读了,他们还只能坐飞机。
巫素让巫恒出去招呼朋友,他和老罗继续分割猪肉。
巫恒起身看了一眼躲在不远处直勾勾盯着猪肉吞咽口水的苏妲已,“老爸注意别让狗吃了,猪血都不能给她一滴。”
苏妲已眼睛一亮,她又不是狗!犬科动物算什么狗?
“狐狸也不行。”
苏妲已:“……”-
何云霄说他们今明两天请假,加上周末两天也方便回去,所以时玄今天还在学校上课。
尤金笑得合不拢嘴,连连道:“好好好,多交朋友好。三楼还有空房间,我就上去给你们收拾收拾住下。”
何云霄抱着喜喜,在尝尤金哥端来的寨里特色点心,又问道:“巫大夫,你们镇中学活尸老师那事儿……”
何云霄话还没有问完,外面忽然走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大叔,大叔手里还拽着一个女生,女生穿的正好是镇中学的学生制服。
“巫大夫,你是不是给我家孩子教了什么法子?”大叔直接喊开了。
顿时周围路过的游客、寨民就觉得情况不对了,看那大叔的大嗓门不像善茬,不晓得是不是来医闹的,当即就有寨民去通知寨里的安保组。
“咋回事啊?我家女儿一回家不写作业,非要挖我家堂屋正门前石下的泥,这是要干嘛?”
这么一问完,那叔发觉周围人神色不对,还有游客拿着手机正在门口录像。中年男人瞬间红了脸,忙道:“巫大夫,我大嗓门习惯了,不是带女儿来医闹的,我就想问个缘由。”
女儿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说能帮周老师。
他们是寨民,对玄学这方面相较于大城市市民更在意,堂屋又叫明间,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意义非凡,家庭内的生死大祭都在堂屋内举行,堂屋可谓汇集了整个家庭的阳气,所以其正门口的一捧泥也意义非凡,身为男主人要过问。
女儿说不大清楚,只知道巫大夫说这样能帮周老师,有没有坏影响这些细伢子问都没问,全靠热血上头。女儿还大剌剌说巫大夫都没说坏处,肯定没有。
为了谨慎起见,大叔还是拽着女儿来问问。
巫恒点点头道:“取自家堂屋门口的一捧泥确实是有影响的。”
“在古代,尊师需送束脩,这捧泥就是了。”
“这捧泥就算是束脩正式记入周老师名下,以后逢年过节都得祭奠她给她烧去纸钱,”巫恒顿了顿,又笑起来,“当然,未来她在地府也会庇护保佑你们。”
已亡故的亲友在地府的庇护作用也是极大的,多少人在阳世差点出事都有亡故亲友在下面求爹爹告奶奶找关系,托人相助的功效。
大叔算是明白了,这相当于……给自家孩子找了个庇护自个儿的长辈呀,有点像认个干爹干妈的感觉,好像真不是坏事。
“至于能不能行,看的不是我是天意。”
之所以让学生拿自家的泥,纯属告知天道周老师教书育人的功德,比他手写一封陈情书烧过去还要更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