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和事佬:“职场没这么多条文规定,你觉得谁都会和你讲道理?出了象牙塔就是适者生存,机会难得忍一忍算了。”
江知羽不乐意:“我的工作是依靠专业,不是出卖尊严。”
“那我和他们赔笑脸了,我是出卖尊严。”周柯道。
见江知羽抬起头,他耸耸肩:“可我不介意,因为单子还在蒲音手里,要是被转给衫仪,那才是让人得逞。”
“我们签了合同。”江知羽提醒。
周柯戳破:“你以为松晟出不起解约费啊,他们有的是钱,但他们眼里容不得沙子。”
“问题在于我不是。”江知羽道,“他们一张嘴随便说,可以每天变个花样来挑刺,我不能纵容他们这么拿捏。”
他不会因为这种质疑责怪自己,也不会为此浪费时间和精力。
说到这里态度已然明晰,继续啰嗦就是车轱辘话了,他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你那晚到底和谁在一起?”周柯喊住他,“江知羽,这么捂着他,是有多见不得人?”
江知羽此刻如同应激的小动物,很戒备地盯着自家老板。
随即,周柯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动作。
“我这会儿又不是审你,也敢和外边担保你的人品,不至于要排斥你上司吧?”
这么分析着,他再道:“现在我俩私下都不能说,这肯定是什么重磅八卦。”
江知羽道:“我真的是迷路了,你不是没去过那里,庄园那些路设计复杂,还没有指示牌。”
周柯道:“总不可能一整晚都在打圈,我对那里的面积不是没数。”
江知羽噎了下,有些遮遮掩掩。
“总之……是一个不需要多聊的人,有劳你亲自关心了,可实在犯不着。”
周柯道:“啧啧啧,怎么感觉你眼光堪忧呢?我担心你情路坎坷啊。”
江知羽忽视了他的调侃,强调:“我可以和你保证,那天我没做出格的事,更谈不上有把柄。”
让周柯放一百个心,江知羽推开了门。
有些同事装作偶然路过,在走廊上徘徊许久,无奈老板的隔音门质量太好,除了偶尔漏出一些模糊争论,其他的统统听不见。
这下江知羽出来了,一众人纷纷散开,有的叹气安慰,有的落井下石。
“小许啊,做事儿就得机灵着点,不过也不能太冒头了,资历没到就是容易惹人闲话。”
萧徽端着水杯含笑唏嘘,嘴上教育许一晗,实际上意有所指。
他这么说完还不够,补充:“风气是要改一改了,PDF我光看标题都没脸打开,如果蒲音出了这种人,我都不知道这究竟是做翻译还是做窑子。”
许一晗夹在其中,察觉到气氛剑拔弩张,愣是没敢讲话。
江知羽开口:“瞧都没瞧过的事情,还是别随便脑补了,要是背了不该背的债,小心记在萧老师头上。”
之前他们就几近撕破脸,这时候无所谓争锋相对。
江知羽看向萧徽,道:“还有,我是被打听八卦,不是被周总开除,我的员工轮不到被其他部门教做事。”
说完,许一晗立即附和:“江总监,有事儿等着您审批呢,咱们先回去吧。”
江知羽无意与萧徽纠缠,只是这种人被惯着,往后就会变本加厉,自己不准备包容这种臭德性。
见许一晗打圆场,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萧徽杵在原地生气。
忙起来没留意时针,眨眼就到了傍晚,江知羽按照之前的计划,去松晟找秘书汇报进度。
不过,他这次持有并购部门的访客证,前台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让他直接上楼。
她表示公关部给这里发过消息,说起今天江知羽大概会过来,让前台帮忙留在一楼。
上午被周柯打预防针,江知羽大致有了准备,遇到变故也不是很意外。
随后,他被客气地领进了待客间,公关部的主管很快迈进门。
“江总监,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主管道。
他落落大方地解释:“我有个急事要交代,所以和并购部要了一下人,你介不介意聊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