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边的人依旧玩得热火朝天。
桑未眠知道他们一直是不合适的。
起先是他几次追求,再后来是她撞见他和别人说以后会有未婚妻。
她偷来的这段时间她包装成玩玩,然后他们真的开始玩了,她却因为他的偏爱和娇宠频频沉沦,也愿意在这儿,花上她奢侈的一个晚上的时间,忘记自己还需要赶工的那些零件,醉生梦死地也当一次酒局里面那些公子哥带来的姑娘花朵,只需要等人养着供着,也赏玩着。
至于花期什么时候会败,她不知道。
因为这样的骄纵自己,也因为偶尔的她也秉着那点骄傲要A与他吃过的尔一顿饭,这让她的经济条件越发江河日下。
所以那个时候的桑未眠,想了很多个赚钱的办法。
她想给人做纹身,顾南译试过了,说她技术太差,况且她所有的灵感都给了那只小鲸鱼。这门路子被堵了。
桑未眠在一个傍晚在等顾南译来带她的时候接到一个男人递过来的小卡片,问她有没有意向做发型模特。
一次500。
“发型模特?”
“对,就是你不花钱,你可以染发烫发,而且你还有的赚。”
“有这样好的事?你是骗子吧?”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也不是没有门槛的啊,主要美女你头发发质好,又没有烫染过,我们是发型学院的,学院搞比赛,需要模特,你有意向嘛,你有意向加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啊。”
桑未眠看了看自己留着的那头长发。
柔软、漂亮,发质健康,她留了好久,这些年都没怎么舍得动它。
她没把那张名片丢了,夜里睡不着想了一夜,想通了。
不就是烫发染发嘛,年轻人不都这样做。
还能赚钱。
桑未眠做了决定。
发型学院的兼职是真实的。
桑未眠协议一签,钱当场就给了。
当代发型设计师总是走在时尚的前端。
她坐在发型椅上,见到那些红的黄的绿的染发膏的时候,不是没后悔的。
但答应都答应了,钱都拿了,下面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自己的,桑未眠没有不干的道理。
最后她顶了个蜥蜴绿毛小卷回去的,回到工厂那个猪肝色的门,保安大叔拎着个眼睛看半天了,说闲人免进。
偶有相熟的朋友见到她这个样子关心地问她是不是最近出了什么变故,是不是心情不好。
当然也有路过被她惊讶到的,纷纷侧目看她那个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杀马特的造型。
桑未眠去了理发店,穿着紧身皮裤的男人说,三百块,能给她染回来。
桑未眠算了一下账,那她只能赚两百。
算了。
她依旧带着那个老旧耳机,不顾别人怎么评价的依旧顶着那一头绿色的头发去上下课。
那标新立异的“叛逆”让她成了学校里扎眼的存在。
那一年秋天,顾南译回昌京了好长一段时间。
再见面的时候,桑未眠穿了一条宽大的牛仔背带裤,带着她那个银灰色的老旧耳机,顶着一头荧光绿色的头发,骑了她那辆单车,站在一棵树下等他。
顾南译差点没认出人来,绕着人看了一圈,对上桑未眠那冷冷的眉眼才像是确定下人来,出声啧她:“酷毙了你桑未眠。”
见到人的桑未眠才把刚刚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藏起来,那个时候他们感情已经发展得还不错了,但她还是有些讪讪,抓了抓那让她觉得有些不大喜欢的头发,问他:“酷嘛。”
别人都说她夸张,连桑未眠也觉得那不大好看,顾南译却说她酷。
他却走上前一步,摘了她那个头戴式耳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像缓缓地揉一只小猫一样:“酷毙了。我没见过这么酷的女孩子。”
他表情夸张,说的煞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