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正离她越来越远,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她被?这样的恐惧与绝望狠狠攫住。
她打给?潘柏雷,渴望继续从他口中听到“毕正一定会回来”这句话。
就?像一针麻醉剂,可以让她暂时忘了痛。
但柏雷忽然收回了针头,冷冷地说“他回不来了”,然后丢掉了针头。
一阵锐利的剧痛从她身体里迸裂开来,仿佛将她撕成了两半。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说“没救了”,要把她的一半扔掉,她死死地拽住那一半,声?嘶力竭地喊。
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因?为,她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流眼泪
终于有人发现她,大发慈悲地握住了她的手,跟她说“你醒一醒”。
于是,她醒了过来。
握住她的人正是潘柏雷。
然后,她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
梁芝欢突然有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亦或都是现实?
“要不要喝水?”潘柏雷松开手,站起来给?她倒水。
“我怎么了?”话音落下,她感受到自?己的羸弱。
潘柏雷拿着一杯水重新坐下来,目光温和。
“你的天使,去了其?他地方。”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方
梁芝欢并没有在病房里情绪激动地哭闹。
一开始她被?听到的真相震惊到丧失了反应。而后,就?落入了自?责与追悔的无?底漩涡。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用无?声?的眼泪,静静地向那个悄然而来、又决然离去的天使忏悔。
两天后出院,潘柏雷把手术期间被?摘下来的戒指还到她手上。她木然地看?了一眼,把它留在了病床上。
他回不回来,现在对她没有意?义?了。
她的爱情……
已经死了
*
为了方便照顾,潘柏雷让梁芝欢暂住在他家?。他请了一个阿姨,每天煮各种补汤给?她喝。
喝了一个礼拜,梁芝欢闻着味道就?反胃。
周六的晚上,芝荣妈妈又打电话过来。她不敢接,怕自?己忍不住会失控。潘柏雷替她编了一个在武汉出差的谎搪塞过去。
“我倒希望你失控发泄一下。”他把手机还给她。
“如果那天我没有失控……‘它’就?不会走……”
“不是你的错,那是个意?外。”
梁芝欢对着他惨然一笑:“也许老天爷可怜我,送了我这份礼物……但是被?我亲手毁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时光穿梭机,有越光宝盒多好!
那么她就?可以回过去,留住她的天使,珍惜“它”、呵护“它”。
既然世上没有后悔药,那么,就?让她喝孟婆汤吧。
她已经很久没喝酒了。
也很久没有打扮自己。
梁芝欢画了很浓的妆,穿得异常性感。一杯酒还没喝完,就?有一个男人不请自?来。她回了一个笑容,跟他碰杯。
潘柏雷的电话不合时宜地打进来,又问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