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高兴吗?
“林岚应该快到了,等等再看吧,我出去上个厕所。”方奕含糊着岔开话题,逃难似的匆匆跨出去。
她倚着白墙站了一会儿,骨裂的地方像是要发芽了,一阵钻心的痒,掐得指尖发白都难以缓解。
路过的护士看她脸色不太对,轻声问:“您需要帮助吗?女士。”
“没事。”
“她没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方奕抬眸,看见夏问洲笑眯眯地凑在边上,心情极好的样子。
“……你怎么还在这?”
夏问洲挑眉:“任务没完成,我怎么走。”
她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根烟,递给方奕,“来一根?”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竟然已经自顾自在医院里拿出了打火机,方奕想骂人的心情逐渐达到顶峰,很想对着她来一拳。
或许这就是她的目的。
然后她们就能正大光明的打一场了。
方奕转身就走。
“喂,去哪?”
“去死。”
“哈哈,真巧,顺路啊。”女人又跟了上来。
方奕走,她也走,方奕停下,她也停下。
方奕忍无可忍,冷声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会和你打架的,我打不过你,行了吗。”
哄小孩儿一样。
夏问洲摊开手:“我也没有欺负残疾人的习惯。”
看见女人冷淡的脸上明显攀上一层浓浓的不爽,夏问洲乐不可支,“真生气了?”
“好了好了,别气,我是来帮你的,你去死了我们的全息项目怎么办。”
“大科学家,看看这个。”
夏问洲咬着“大科学家”时候总有一种说不出轻佻,顺手将几张纸塞到方奕手中。
在废土世界科研者是非常受尊敬的,即使现在方奕也十分尊重科研人员,但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得上科研二字。
这是一份病例,何庄的病例。
方奕瞄了几眼就失去了兴趣,何庄迟早是要死的,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林心佑的病例。
夏问洲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幽幽开口:“我小小的运作了一下,但是拿不到那个女人的,说是被调走了,只拿到了这个,是她丈夫何庄的。”
“所以?”
“你仔细看看。”夏问洲将病例翻到最后一页。
何庄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病因是心率衰竭,前段时间林心佑经常来医院照看她。
这些方奕都知道。
但最后一页是另一种病症,上面显示何庄最初住院是因为脑子里有虫,正在蚕食他的大脑,这种症状已经长达数年。
密密麻麻的小白点爬满了头部,光是看X光照片都有点恶心。
“心率衰竭是可以吃药吃出来的,很简单粗暴的方法,但这个长虫子,有点意思,”夏问洲停顿了一下,笑起来,“我也想知道他是怎么得的,不如有机会采访一下林心佑女士。”
“……”
方奕沉默了一会儿:“也不一定是她做的。”
“我也没说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