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捞鱼的时候反被鱼虚晃一枪折了自己的腰,就像现在的废太子一样。
魏国公觉得,要是褚休真为了权势抛弃发妻,那才是真的可怕。这样的人将来得势后,谁敢保证他不会为了更高的高枝抛弃现在的妻子家庭?
“与其这般,还不如放手让筱筱自己去闯,爹有本事外公有本事,都比不上她自己有本事,人活一世终究要靠自己而非他人。”
“我当初选你,不止因为家国,也因为你的品行,”魏国公上马车前,语重心长的跟萧锦衣说,“忠义二字的封号是你立足的关键,你可不能忘了。”
忠义侯立马低头,“父亲说得对,我竟因为筱筱的事情糊涂了,险些迷失本心误了两家。”
魏国公上马车离开,忠义侯站在后门门口目送,等马车走远了才收回目光。
跟视线一并收回的还有脸上愧疚忏悔的神色。
老国公刚才说了那么多,有句话说得特别对,靠别人终究不如靠自己。
他转身进院,下人抬手关院门。
巷子远处传来说话的动静:
“我就说嘛,路大夫医术了得,喝完药这个月就好受很多,回头你跟我们一起去排队看诊得了。”
“我又没有毛病,不需要看。”
“不行,要看。”
“听见没有,念念说你不、行要去看病。‘不行’这个毛病可不小,你不能讳疾忌医啊。”
“……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是你非要曲解她话里的意思。”
“你也知道什么叫曲解啊小景~”
“……”
声音越来越近,门缝越来越小。
忠义侯扭身朝后看,猜出来说话的是褚休裴景,可能还有褚休他那发妻。
毕竟是刚才说话时还提到的人,忠义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三个身影从他家后门外经过,门缝窄窄,匆匆一瞥,忠义侯看见三人中间那抹亮眼的浅青色衣裙,对方抬脚往前脚步未停,连带着容貌身形都跟着虚晃着模糊起来看不真切。
尽管如此,这股熟悉的感觉依旧让忠义侯心脏一紧,下意识抬手拦住下人,自己走到门板前,手搭在门上。
他那过世的妻子柳氏,容貌清丽气质不俗,不爱浓艳布料,衣服向来就喜欢这类颜色。
褚休发妻的身形,模糊起来,竟有几分像她。
忠义侯说不出胸口什么感受,搭在门板上的手都是抖的,明明想外看清楚一探究竟,但却没有半分勇气跟力气拉开门朝外瞧。
直到那声音走远了,几乎要出了巷子,他才悄悄拉开门朝外看。
对方被褚休双手从后面揽着腰,褚休整个人几乎都虚压着趴在她背上。两人同手同脚走路,黏糊的恨不得变成一个人。
被他一身枣红色衣服遮挡着,忠义侯只能看见个浅青色的裙边,什么都看不出来。
忠义侯,“……”
青天白日的,亲亲我我成何体统!
这样肆意张扬不守礼不拘小节的圆滑人,还不如付见山好把控呢。
忠义侯猛地关上门,沉着脸走了。
身后轻微的动静传到褚休耳朵里,褚休这才松开怀里被她搂着的于念,侧眸朝后看了眼。
于念跟裴景也跟着望过来。
裴景疑惑,“怎么了?”
褚休笑着挑眉,“刚才那门没关严实,谁知道大门大户里头养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万一借着门缝窜出来吓着念念怎么办。”
她只是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看她们。是谁倒是不清楚,对方在看谁她也分不清。
于念双手握着褚休的手臂,躲在她旁边,虽害怕但好奇,只露出一双水润的眼睛往后看。
褚休伸手遮住于念的眼睛,“别看别看,可能不是好东西,回头脏了眼睛。”
于念听话的闭上眼,巴掌大的小脸埋在褚休掌心里,“不看,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