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麻子几乎趴在了马背上:“你也瞅着点儿——”
话刚说了一半,对面的林子里忽然响起了枪声,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小崽子掉进了水里。
其他人立刻举枪反击,但枪声一响,马也受了惊,在水里难以控制,又把两个人甩进了河里。
陈奇大喊:“撤,快撤回来!”
枪声不算密集,但对方藏在林子里,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大多数小崽子已经走到河道中间,进退两难,纷纷落水。
我们三人离河滩还算近,毫不犹豫掉头回来,跑进后面的林子,朝着对面开枪反击。
一阵混战之后,太阳彻底落山,对面的枪声停了。
我猫着腰跑到河滩一看,几匹马站在水边,陈奇趴在一块石头上,其他人都被冲走了。
我赶紧把他拉上来,翻身一看,他右肩中了枪,脸色惨白,但应该没伤到骨头,问题不大。连水月和钱麻子也过来了,赶紧给他简单包扎一下,拖到了林子边缘。
缓了一会儿,陈奇睁开眼睛:“小刀兄弟,给我灌两口酒。”
说着,他指了指河岸边的几匹马,钱麻子赶紧跑上去,扒拉一会儿,拎着牛皮酒袋过来了。
陈奇喝了两口酒,咳嗽几声,这才长出一口气,轻轻摸摸自己的伤口:“多谢兄弟搭救,我死不了。”
“天黑了,你又受伤,肯定没法追了。咱得找个地方,把你这伤处理一下,不然挺危险的。”
“再歇歇,一会儿我领路。”
钱麻子把其他几匹马都牵了过来,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扒拉出来,整理了一下。
这里不安全,我们也没生火,干啃了一点大饼,抓紧离开了这个地方。
陈奇伏在马背上,在前面领路,我跟在他身旁,时不时扶他一把。
目前的情况,我们过河追赶沙老板,不太现实,只能暂时跟着陈奇,他们的绺子追踪了沙老板这么久,应该还有线索。
就这么走走停停,陈奇越来越虚弱,拂晓时分,我们终于出了大山。
面前是一大片坡地,靠山的地方都是矮树,再往前好像是荒地。陈奇奋力直起身子,指着远处说:“那有个屯子!”
天太黑,我往远处一看,坡底好像真有个屯子。
连水月赶上来问:“会不会有共军?”
陈奇摇摇头:“这屯子比较偏,我们两天前刚打下来的,共军的干部和几个民兵都已经插了,肯定安全。”
“那行,咱们赶紧过去吧!”
“等一等。”
陈奇摆摆手,喘着粗气,扯出了挂在脖子上的一个黄铜口哨,奋力吹了几下。
很快,屯子里亮起了灯光,紧接着传来口哨的声音,一支马队快跑了过来。
领头的拎着马灯,上来一看是陈奇,大惊失色:“奇爷,你咋了?”
“遭了埋伏,要不是小刀他们搭救,我就回不来了。”
小崽子一听,赶紧冲我抱拳:“多谢刀爷搭救。奇爷,咱们先回屯子再说吧,大当家也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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