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说:“兄弟,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马上要进山,先把大当家安葬了,然后看哪些兄弟愿意留下来,就去投奔毕司令了。实在抱歉,连一顿热乎饭都没让你吃上。”
说着,他要摘手上的大金镏子。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说:“兄弟,你也救了我的命,咱们之间就不说那么多了。”
“那你们怎么安排?”
“实不相瞒,我们想去追沙老板,有什么线索能告诉我?”
陈奇点点头:“我查到的线索不多,目前来看,沙老板一共找了三个绺子帮他运货,春来好绺子、老北海绺子,还有一个达三江绺子。”
我一听,赶紧问:“达三江绺子,在哪儿吃饭?”
“达三江这个人,和沙老板关系最好,但是上个月他们碰上共军,打崩了,达三江也死了。五六十人的绺子,只有三个人活下来,都在方正的苦窑关着呢。”
我假装为难:“共军的苦窑,那确实挺麻烦的。”
陈奇搂着我的肩膀走出门,看着小崽子们走来走去,低声说:“我要带人去投奔毕司令,也不知道能不能站稳脚跟,不方便带着你们。等我一两个月,只要稳住了,咱们可以一起去找沙老板。”
“这个毕司令,是什么来头?”
“长白山过来的,人称毕老瞎子,听说是国军派来的。”
果然是他,我点点头:“好,那你先去瞅瞅,我等你消息,咱们后会有期!”
“好,那我就不远送了,兄弟保重!”
我们三人告别陈奇,翻身上马,快离开了这个屯子。
跑出二三十里地,天已经大亮,路边有一片瓜地,我们正好停下歇歇。
瓜棚里有个老头带着小孙子,我们把马拴在旁边,径直走了过去。
钱麻子上前打招呼:“大爷,瓜不错啊!”
老头佝偻着腰,站起来招呼我们进棚子躲躲太阳,笑着说:“给你们摘几个尝尝吧。”
钱麻子赶紧从兜里掏出几盒牙粉递了过去。
老头接过牙粉,乐呵呵去摘香瓜了,我坐在棚子里,扭头问:“老钱,从哪儿弄的牙粉?”
“昨天晚上在河边,我给陈奇扒拉酒的时候找到的。他们也是穷,没啥值钱的东西。”
“真没啥好东西?”
“当然有,但不是给你的。”
说着,钱麻子掏出一盒日本糖果,递给了连水月,又掏出一个牛皮小包,打开给我看了看,切好的烟丝。
他笑着说:“这东西不错,我得给老罗留着。”
我摆摆手:“人家老罗正在哈尔滨过好日子呢。”
“不一定,给人上课可不是轻松活儿。再说了,穆护士长那脾气,老罗想可劲儿抽烟,恐怕不太容易。”
正说着,老头拎着一筐菜瓜香瓜过来了。
瓜不算大,但一个个水灵灵的,放在鼻子下一闻,清香扑鼻。
钱麻子舀水简单冲洗,我拿起一个菜瓜,一拳下去砸开,递给连水月一半,另一半递给了老头的小孙子。
之后,我又砸开一个瓜,咔嚓咔嚓吃起来,香甜脆爽,满口留香,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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