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我好不容易找了条自己想走的路,我需要你插手吗?”江枝字字句句质问他:“我每天拼了命的练习,你是给我证明看你很有能耐吗,想要告诉我,我的梦想、我的未来,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对吗?”
nbsp;nbsp;nbsp;nbsp;先不说这段关系已经是她急着要撇清的程度,就说她这段时间来,辛苦锻炼,努力找几乎靠近戏曲院,得知可以用研究生面试进去,她立刻报名,并且计划十二月会去面试,她自己计划的好好地,她谁都没说,就打算给陈沙惊喜,但是现在呢。
nbsp;nbsp;nbsp;nbsp;他忽然自以为是的帮忙,她才发现她付出了那么多的汗水,想要进入的梦想地方,全凭他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他不是在帮她,这是在不尊重她。
nbsp;nbsp;nbsp;nbsp;“周淮律,你真的很不尊重人,也很自以为是!”
nbsp;nbsp;nbsp;nbsp;听完她的这些话,周淮律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没想到是这样,他也从没有这么高估过自己,他只想着她说过要,那么他能给就给。
nbsp;nbsp;nbsp;nbsp;哪怕今天他是个没本事,哪怕他今天不是周淮律,他也会尽所能的去帮她,而不是她口中的,要彰显自己的厉害。
nbsp;nbsp;nbsp;nbsp;“你误会了,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只是听说你想进戏曲院,我就去了趟北京,”他有些不知所措,来之前的信心在此刻全都被覆灭,“我想帮你安排,我想让你开心点,帮你实现愿望——”
nbsp;nbsp;nbsp;nbsp;他想让她开心,所以去找了徐院长。
nbsp;nbsp;nbsp;nbsp;但是她明显不开心。
nbsp;nbsp;nbsp;nbsp;而他也没有悟到她为什么会拒绝,甚至徐院长听出来了,也说欣赏她想自己考进去的勇气。
nbsp;nbsp;nbsp;nbsp;只有他还在一意孤行的想要用“安排”帮她实现她的梦想。
nbsp;nbsp;nbsp;nbsp;还以为为她解决安排能够让她心里开心点。
nbsp;nbsp;nbsp;nbsp;她早说过他自以为是。
nbsp;nbsp;nbsp;nbsp;直到她现在说完这些话,他才慢半拍的发现,自己真的很自以为是。
nbsp;nbsp;nbsp;nbsp;他瞬间语塞,什么都说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他伸手,从口袋里摸出烟,他企图用烟来责骂自己,让自己的脑子能够清醒一点,不要总是做错事情。
nbsp;nbsp;nbsp;nbsp;他打开金属盒子,从里面抖出专门为他定制,市面上买不到的烟。
nbsp;nbsp;nbsp;nbsp;抖了几下,才抖出来,他又摸不到火机在哪里。
nbsp;nbsp;nbsp;nbsp;他的心是空的,迷茫的,像找不到尽头,连烟什么时候点燃的都不知道,他深深的吸了口,尼古丁的味道瞬间侵蚀大脑,他再吸了口。
nbsp;nbsp;nbsp;nbsp;江枝坐在位置上,没有再给他留下任何的面子,道出彼此心知肚明的那句话,戳破了最后的伪装:“你是不是以为这段时间我们和平相处,你就以为能干涉我,能为我做主?”
nbsp;nbsp;nbsp;nbsp;“你忘了我们今天要去登记离婚证吗?”
nbsp;nbsp;nbsp;nbsp;周淮律把烟捻灭,他连抽烟的想法都没了,他的心里有满腔的难言之隐,化作那句:“我知道,我没有忘记。我只是想在最后为你做点什么。”
nbsp;nbsp;nbsp;nbsp;苍白的言语,苍白的解释。
nbsp;nbsp;nbsp;nbsp;重复的话语,为她为她——
nbsp;nbsp;nbsp;nbsp;江枝直接戳破他的私心,道:“你只是想在最后看看,能不能不离婚!”
nbsp;nbsp;nbsp;nbsp;周淮律猛地抬起头,像是被戳中心事后的心虚,立刻看向江枝。
nbsp;nbsp;nbsp;nbsp;“我会!我会领证!”他心虚,急切表达,是被戳破后的无能为力,“我只是想帮你做点什么。”
nbsp;nbsp;nbsp;nbsp;他越是这样,就证明江枝的猜测越是没错:“用不着!我的未来,半毛钱关系都不想和你扯上。”
nbsp;nbsp;nbsp;nbsp;她点破他,还要把狠话撂下来。
nbsp;nbsp;nbsp;nbsp;不仅如此,她还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属于她的香味扑鼻而来,周淮律对她没有设任何的防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伸入进他的裤子口袋。
nbsp;nbsp;nbsp;nbsp;秀发轻扫过他的身体,带走他的专注力,当他反应过来时,江枝已经从他口袋里拿走了车钥匙。
nbsp;nbsp;nbsp;nbsp;江枝拿了车钥匙就走,转身离开包间。
nbsp;nbsp;nbsp;nbsp;“枝枝——”
nbsp;nbsp;nbsp;nbsp;他起身,意识到她想要做什么,立刻追上去,她往前走,今天穿的是运动鞋,走的步伐很快,而周淮律跟在她身后,企图去握住她的手腕,她不让,甩开一次又一次。
nbsp;nbsp;nbsp;nbsp;“我今天等了你一天,你知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她说,急忙往前走,目光却不看他。
nbsp;nbsp;nbsp;nbsp;周淮律喉结咽动,抿唇,跟着她的步伐走,道:“我知道——”
nbsp;nbsp;nbsp;nbsp;她什么都不说,就直直往前走,走到了酒店外面的停车场,然后打开主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周淮律挡住她的驾驶门:“枝枝,现在太晚了——”
nbsp;nbsp;nbsp;nbsp;“我要登记,我不想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