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来人正是秦朗,他看向无相和尚道,“你方才那一掌便是大悲掌吧?据说天台寺十年前有一弃徒,受不了清规戒律,杀害师兄,夺门而出,想来就是你吧!”
“阿弥陀佛,不错,正是贫僧!”无相和尚双手合十,一脸坦然道。
“呵呵!”秦朗见他如此虚伪,当即嘲笑不已。
也就在这时,马正、李俊、朱直等人一一现身,四散而开,封住了无相和尚的退路。
无相和尚胆敢孤身而来,依仗的不是他的六级巅峰武学修为,而是他十年间行走江湖积攒下的无数对敌经验,便比现下更为险恶的环境他都能从容脱身。
见四人封住退路,他也是不急,大手往怀中摸出一物,便往地下一扔,顿时白烟四起,遮掩住四人眼线。他一踩脚下,身躯便从房顶上窜出。
见他从容脱身,朱直顿时大怒,也是冲出屋顶,捏拳打去。
纵是隔着白烟,看不清对方举动,无相和尚仍是察觉到一股劲风袭来,当即微微偏过头,只见一只巨拳擦着他的耳畔而过,激荡的劲风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
“破军拳!”无相和尚大惊,这家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豢养的护院竟有如此修为,所练武学无不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绝学,看来自己此次接下英雄帖还是太草率了,恐怕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无相和尚打定了主意,只要今夜能够脱身,那他便远走他方,此事不熄,绝不返回。
想通了此事,他鼓动内力,顿时远飞而去。若是论修为他或许不如这四人,但若论轻功,这四人绝对不如他。
果然,腾身而起的朱直和李俊二人追了一回儿,最后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其人离去,纵是心有不甘,二人最后还是决定返回,避免被对方引蛇出洞。
此时,留下值守的马正和秦朗二人见自家女主人平安无事,也是放下心来,若是宗政雪姬出了好歹,恐怕他们这一行人都得陪葬。
“快看看温玄,他方才好像中了对方一招!”宗政雪姬披着一件华丽的锦袍急道。
“诺!”马正和秦朗回道,二人扶起温玄见他气息微弱无比,当即心中一沉。
马正取过烛台放在身前一照,竟见温玄的左胸好似坍塌一般,他与秦朗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微微摇头。
“这小子恐怕是要折在这里了!”马正叹道,可以说以现在的情况而言,除非华佗在世,扁鹊重生,否则药石无救!
秦朗道,“这小子刚才以身挡住了无相和尚的大悲掌,此掌掌力雄厚,有开山破石之力,恐怕他能活着的希望极其渺茫!”
宗政雪姬一听,顿时急道,“我不管,你们二人现在就得把他救活了!”
二人顿时苦笑不已。
秦朗想到,“要不我现在为他输送内力,勉强维护住他的心脉跳动?”
马正摇头道,“治标不治本,意义不大!”
“如果不救,恐怕他活不过一时三刻。”秦朗直言道。
马正无言以对,只得默然不语。
秦朗来至温玄身后,一掌附在温玄背上,运起内功,源源不断地向他输送内力。
一股充沛而温热的气流席卷全身,温玄原本惨白的面色渐渐多了一丝血色,眼睛微微睁开,但好似垂垂欲睡一般,似乎随时有可能闭上。
马正见此喝道,“小子,你可千万不要睡过去,否则你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温玄惨笑一下道,“我知道,但我现在感觉好累好累,好想休息一下。”
在他身后运功的秦朗道,“坚持住,赶紧运功护住心脉,方才无相和尚那一掌几乎打断了你的所有心脉,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修复,否则便是华佗在世也是无计可施。”
“好!”温玄虚弱地应了一声,挣扎着坐起来,双手掌印变动,开始调动内力护住心脉。
他原本心脉尽断,无一丝内力残存,全靠秦朗输送的内力维持心脉运转,可以说现在秦朗一旦收功,他便会立马暴毙当场。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待温玄再次察看身旁时,李俊、朱直二人已经回返,正与马正、秦朗二人为他轮流输送功力。
眼前的宗政雪姬美目欲泪,宛如雨后鲜花,垂垂欲滴,一脸的心痛不舍。
见温玄从运功中醒转过来,柔若无骨的玉手握住温玄的手略带哀恳道,“你可千万不要死,待你好起来,我什么都依你!”
她与温玄正是情思渐浓的时候,骤然失去对方,她心中大为不舍!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温玄安慰道。
一旁的秦朗闻言却是撇了撇嘴,要不是他们几个轮流为这小子输送内力,恐怕他早就撑不住了。
温玄却是没想那么多,他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可以说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若是不设法补救,迟早是撑不住的。
温玄决定赌一把!
他当即运功,除留下少许内力护住心脉外,马正、秦朗等人输送进来的绝大部分内力被他调动起来,一遍遍冲刷浑身经脉,涤荡周身窍穴,一缕缕白气当即从他的头顶升起,袅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