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宗政元恒身旁的崔鸳此刻也是美目连连,宋玉不仅家世高贵,更有美君子之誉,试想如此人物又怎教待字闺中的少女不动心呢?
“皇甫兄有礼了!”宋玉来到玉台上,抬手问候道,身旁霜雪郡主亦是欠身一礼。
“宋兄客气了!”皇甫玉龙同样抬手示意道,二人同为亲王世子,在某种程度上说,颇有一股惺惺相惜的味道在里面。
宋玉刚刚携妹妹入座,门外便响起一道略显粗鲁的笑声,他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胖的胖子紧步而来,身旁同样跟着一名黄裳少女,唇红齿白,天真烂漫。
宋玉心中暗哼一声,似对其人颇为不喜,他转头看去,只见一旁的皇甫玉龙同样如此,面露鄙夷。
宗政元恒居于下位,一旁的议论声纷纷入耳,不一会儿,便明白了此人的身份。
此人乃是丞相谢渭之孙,豹韬卫大将军谢权之子谢蕃,身旁的黄裳少女乃是其堂妹谢凝儿。
平南侯世子李伯言不过二十多岁,同样是身材微胖,富态满满,他听闻后,急忙出来相迎,将二人引至上宾之位。
本来二人是不够资格坐在这里的,但丞相谢渭统揽朝政,大权在握,便是一些王侯也颇为忌惮,是以无人敢质疑。
“两位世兄、霜雪妹妹有礼了!”谢蕃颇为滑稽地拱手作礼道。
“不敢!”皇甫玉龙和宋玉不冷不淡回道。
谢蕃虽然外表粗愚,但内心却是极为精明,见二人不冷不淡,便呵呵笑了一声,带着自家妹子入座。
就在众人以为赴宴之人俱已到齐时,一名管事慌忙冲了进来,高声唱道,“清河公主到!”
场中顿时哗然,原本以为此次宴会有秦王世子、赵王世子和霜雪郡主到此,便已是隆重无比,谁料想清河公主竟然会屈身到此。
不一会儿,便跑进数名小宦官,怀抱红色绸缎,沿着过道铺垫起来。
一名身着金色丝裙,圣洁无比的少女缓步而来,白纱蒙面,难见容貌,但朦胧间依稀可见倾国倾城之色。
崔鸳只是看了一眼,便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周旁之人纷纷俯首,不敢抬头冒犯天颜,“见过公主殿下。”
“各位不必多礼!”一道轻灵的语声响起,彷如鸟鸣幽涧,雪落松林。
“太子哥哥今日本打算亲身赴宴,但父皇突然遣人考问功课,太子哥哥脱不得身,便命我代他一行,还请各位不要拘束。”清河公主道。
“谨遵公主谕命!”众人齐声道。
玉台上的皇甫玉龙、宋玉、宋霜雪、谢蕃、谢凝儿等人亦是起身相迎,将清河公主引入最中间的位置坐下。
平南侯世子李伯言见时辰已到,挥手示意下人闭上府门,乐师们也开始奏乐,宴会正式开始。
一队舞女联袂而至,翩翩起舞,一时间觥筹交错,交杯换盏,好不热闹。
如此盛宴,宗政元恒却没什么兴致,不过逢场做戏而已,如有选择,他还不如呆在府中,或是练武或是与清荷姐和浣珠几女玩耍。
此时酒过三巡,几名小有才气的世家子弟,开始卖弄诗文。
不过在宗政元恒看来,却是无痛呻吟,言之无物,不外乎悲春伤怀,感叹时光易逝。
话说,你既然知道时光易逝,那还跑来参加这个宴会干什么?
坐在上宾席上的秦王世子皇甫玉龙乃是边疆悍将,向来看不起这些腐朽文士,他听了几句,便知这些书生又在卖弄诗文,脸上不屑之色更盛三分,眼见又有一位世家子弟站出来,他猛然一拍桌子,勃然怒道,“不要念了!”
宴会中顿时一片寂静,乐师停下手中的乐器,舞女们纷纷退至一旁,便是赵王世子宋玉和谢蕃也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他。
“国家不幸,竟然养了你们这群废物!”皇甫玉龙起身对着那几名世家子弟怒道。
“北戎人时时侵扰北关,我北军将士日夜厮杀不断。而在南边,南唐人与我南军将士隔江相望,似有吞并我大靖之意。可你们这帮书生,不知报效国家,反而整日嬉游无度,真是可耻!”皇甫玉龙大声斥道。
其人言之凿凿,大义凛然,便是一旁的清河公主看了,也不由目露殊色,忖道,“难怪父皇曾说我这一辈虽然英才不少,但要说成就最大的,还得看皇甫玉龙。”
崔鸳身后的圆脸小丫鬟更是看得美目连连,语带期望道,“小姐,如果秦王世子将来做了咱们家的姑爷,给那个女人十个胆子也不敢欺负咱们!”
崔鸳听了面色一羞,却也不言语。
场中之人却未必都如同她们所想,当下有人出声讽刺道,“既然你看不起我等,那又为何与我等为伍呢?”
众人闻言微讶,这是谁啊?敢这么和皇甫玉龙说话,难道不知道皇甫玉龙从军前便号称长安小霸王?不知多少世家子弟在他拳头下吃过苦头。
众人寻声看去,见此人稳坐贵宾席,正自顾自酌,神色坦然。
“是征北将军贺易之子贺均!”有人小声道,当下众人释然,要知道这两位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对付,哪怕是从军后也摩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