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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包书库>仙剑淫女传 > 第1章 路话前情(第18页)

第1章 路话前情(第18页)

李逍遥问错了话,正大感失了面子,听他这般说法,心道:“你老兄自然不是怕,只不过这个腿么……胡里胡涂有些儿发软罢了。”

只听皇甫英又道:“那一日我们到得拜月教总坛,先递上拜帖。拜月老儿明知我来意,故意装模做样,扯东扯西,只是不提司马小儿之事。我们之中有位高兄弟,出身峨眉派,性子最是火暴,当下忍不住就撕破脸大骂起来。拜月老儿也不生气,叫过他的小徒弟,说我们如能打败他这徒弟,就将司马小儿交与我处置。……老弟呵,说来惭愧!想我四人均是练过些功夫的,没成想只拜月老儿一个小徒弟出手,便打得我四人一败涂地!我们见势头不妙,逃出拜月教总坛,那小子居然追了出来,哈哈大笑,说是已在我们身上下了无影毒,教我们回去等死罢。”

李逍遥咂咂舌头道:“这老王八当真了得……这无影毒又是什么厉害玩意儿了?”

皇甫英摇头道:“这个老哥哥却也不大明白,只知道那东西在苗疆七大毒蛊排名第四,毒性端的猛烈无比。我四人请了当地使毒的行家,也奈何它不得,说是三天内若弄不到解药,绝无生理。老弟,你瞧刚才老哥我中的毒厉害不厉害?那叫做九阴散,是白苗人炼制的一种毒药,中毒之后,一个时辰内若无解药,必死无疑。那妖女定是将毒药放入蜡丸,含在口中,临死前和着血喷在我头上,是个同归于尽的意思。我身上虽有解毒灵药,可惜中毒之后,立时全身麻痹,动弹不得。若不是老天有眼,教兄弟你恰好从旁相助,那就……嘿嘿,那就有得瞧啦。就是这般奇毒,也还排不上七大毒蛊的份哩。”

李逍遥吐了下舌头,道:“好厉害!”忍不住好奇心起,又问道:“皇甫大哥,另外那几样什么毒、什么蛊的,都有些啥名堂?你一发说来听听。”

皇甫英微一皱眉,道:“嗯,苗疆七大毒蛊,分别是孔雀胆、金蚕蛊、三尸蛊、无影毒、血海棠、断肠草,还有一味鹤顶红。这七味毒蛊,有的互相克制,有的却具催引之效。倘若你老弟中了其中一种,其他几味或者可以解毒,或者误服之下,立时便死!嘿,你说厉害不厉害?只不过这七种毒物极为珍稀,常人难得一见,你要中毒怕也没那么容易。”

李逍遥心里暗啐一口,气道:“呸呸呸,老子福大命大,怎会中这劳什子东西?你这家伙胡说八道,老子咒你今后再补中几样,凑齐这七大怪毒!最好那时别再教老子撞到,瞧你有没有这份能耐自己解毒?”脸上带笑,道:“是极,是极!这样难得一见的奇毒都教你老兄碰上了,只这份好运气,旁人可就比不了!”

皇甫英道:“可不是!那厮的用心更是歹毒,他在我们身上所下是慢性药量,不会便死,为的是故意留我们多活几日,多受几日折磨。……我四人虽一时逃得性命,可也只剩三日好活,打又打不过人家,心里这个窝囊劲就别提了。这事大抵因我而起,我眼看好朋友陪着等死,那……那滋味可真有得瞧!……最后大伙儿一商量,虽然功夫不如人家,但骨气还是要有,决不能跟那厮企命,就算死,也要死得硬气!”说到这里,神色愈发凝重,端着酒葫芦呆呆出神,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

李逍遥也不敢出声打断他思绪,四下里一时寂静无声,只偶尔有小虫的嗡嗡之声传入耳中。

停了良久,皇甫英才又慢慢说道:“人人都知死期将至,自然闷闷不乐,两日下来,大伙儿都瘦了一圈。到得第三日傍晚,我们四人坐在一起面面相觑,高兄弟突然一拍桌子说道:皇甫大哥,刘二哥,王兄弟,咱们打从入了六扇门,相交也不短了罢?大伙儿心中疑惑,不知他这话何意,纷纷点头。高兄弟又道:这些年来,死在咱们手里的恶人,那是数也数不清了,遇过的凶险之事,怕也不在少数,可是几时这样孬过?怎么大家为一个司马小儿跟拜月教主,就都变成锯嘴的葫芦啦?这还算不算好汉子?”

“我四人都是一同刀头舔过血的好兄弟,彼此性子熟悉,立时明白他意思。王兄弟拍手笑道:好,高大哥,你骂得对!既然此番绝难活命,咱们索性多买酒肉,大伙儿喝个酩酊大醉,明早上了黄泉路,也他妈做个饱死鬼!当下大伙儿都表赞成,同去买了烈酒和熟肉,回到客栈围坐下来。你老哥哥年纪最大,便由我替大伙儿都斟上了酒,一股脑儿连干三碗,却一口肉都不曾吃得。”

“王兄弟年纪轻,酒量最浅,这时脸上泛红,不住口地大骂司马小子与拜月老儿。正骂得痛快,突然梁上有人哈哈大笑,一个声音说道:好,骂得痛快!大伙儿吃了一惊,我们几人都是老江湖了,眼不瞎,耳不聋,怎么这人何时进屋都不知道?”

李逍遥插口道:“这人轻功了得,想是那拜月老王八派来的刺客?”

皇甫英听他几次提到拜月教主,都称之为老王八,忍不住微微一笑,摇头道:“兄弟这回猜错了,若是刺客,老哥哥此刻便不能够坐在这同你喝酒说话啦。”顿了一顿,说道:“那梁上之人笑声洪亮,中气充沛之极,仅这份内力,怕也不在我之下。大伙儿踢开凳子,纷纷退后几步,见房梁上果然坐着一人。那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汉子,身穿青布短衫,双腿互绞垂在梁间,不住一荡一荡,脸上笑嘻嘻地,神态甚是轻松。他见我们几人抽出兵刃,全神戒备,又是哈哈一笑,从梁上跃下来,大剌剌地坐在桌前。嘿,这份利落劲儿,连我们四人里轻功最好的王兄弟,都比他差得远了。”

“那人坐下之后,自己取了只空碗,斟了满满一碗酒,仰头便干,而后抹抹嘴,对我们几人说:几位怎么不吃喝了?小弟只不过适逢其会,这才叨扰一杯。俗话说,四海之内皆兄弟,难道各位怪我姓李的唐突不成?”

“大伙儿一时搞不清他是敌是友,都不默做声。我心想自己是班头,年纪也最大,因此横在那人面前,挡住了他视线,以免他突然出手偷袭。刘兄弟为人最是精细,看他一副汉人打扮,又没带兵器,便当先坐下,说道:老兄说笑了。既然有缘,那就一同喝三杯罢。然后招呼大家都坐。那人笑着说道:几位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么?又冲我点点头道:老兄临危当先,很讲义气啊。刘兄弟道:我们几人都身中奇毒,命在旦夕,只怕明早就要做鬼了。你坐在一群鬼当中都不怕,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了?那人哈哈大笑,道:好!我就交了你们几个一脚踏进鬼门关的好朋友。来来来,大伙儿干一杯!自己当先饮了,又道:只怕你们要死,也不那么容易。几位身子骨如此健壮,我瞧阎王老子未必肯收呢。”

“大伙儿弄不懂他话中之意,当下喝干了面前的酒。那人又连满两碗,接连干了,一抹嘴,道:好啦,别光顾喝酒,耽误了正事。我们只道他要动手行凶,纷纷戒备。却见他推开窗子,一下跃了出去。大伙儿面面相觑,都是莫名其妙。等了半晌,仍无动静,便继续喝酒。”

“这一回直喝到半夜时分,足足喝了有二十斤酒,算算活着的时辰也不多了,正在醉醺醺地,忽听有人敲门。大伙儿心中奇怪,王兄弟过去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一男一女,身上都背着长剑,那汉子脸色苍白,似乎受伤不轻,正是傍晚时不请自来的酒客。那女的相貌俊美,搀扶着那汉子,冲屋里点点头道:劳驾,请让我们进去罢。”

“大伙儿虽然奇怪,但见这二人似乎并无恶意,便帮着她将那汉子扶到床上坐下。那女人从腰间摸出一个黑色药瓶,丢给我道:尊驾就是铁臂神鹰皇甫英?这瓶是拙夫从拜月教主手里盗来的解药,请你给各位分服了罢。大伙儿都是又惊又喜,我问她:两位是什么人?干么冒了奇险救我四人?那女人却不答话,冲高兄弟道:这位高大哥是峨眉派的高足,请给我一些贵派的圆真散。外子受伤不轻,非得这药救命。圆真散确是峨眉派伤药,治疗外伤最有奇效。高兄弟疑惑她如何晓得自己是峨眉门下,可是听她如此说,也就取出药来,帮那汉子敷服。”

“这时候老哥哥打开解药瓶子,将里面的药粉分给大伙儿服下,果然发觉体内毒性渐渐散去。先前我四人谢他救命时,还有些犹豫,此时哪还有半分疑惑,自然是诚心感激,四人围着他们不住道谢,心里都暗叫侥幸。那受伤的汉子服了药,脸色有所好转,起身拉着那女人对大伙儿说道:各位大人,在下贱名李三思,江湖朋友送我个外号叫南侠盗,这是内子,姓白。适才多有失礼,还请见谅。”

李逍遥“啊”地一声,叫道:“是……是我爹跟我娘!”心道:“原来南侠盗便是我爹,这名字可满不错的。”

皇甫英微微一笑,续道:“李大侠这句话一说出口,大伙儿立时脸上变色,心中都是惊讶万分。我们六扇门中人,与黑道、绿林道上的朋友是死敌,李大侠号称南侠盗,便是邪道四魁之一,更是不得了的敌人。可是他夫妻于我们有救命之恩,这……这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李大侠瞧出我四人的心思,又说道:小弟身上的外伤是小意思,盗解药也是听见各位说话,心里佩服,不值一提。可是现在有件事要想拜托皇甫兄,请你冲了我效过些微劳的面上,帮我一帮。我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李大侠看了夫人一眼,对我说道:小弟有一个儿子,刚满五岁。我夫妻二人现下惹了拜月老儿,自顾不暇,皇甫老兄在应天府当差,江湖上也名头响亮,兄弟想请你帮忙照看一下我这儿子。我连连点头。李大侠又取出一颗珠子,足有鸽蛋般大小,递给我道:这珠子叫做水灵珠,于拜月老儿很要紧,我不想他找到。我儿子远在千里之外,请你带给了他,那便万无一失了。我接过珠子,李夫人却哭着说:三哥,你不要求别人,我要你自己好起来,回去看咱们的孩子。李大侠对着夫人缓缓摇头,却不说话。”

“停了片刻,他二人就要告辞。大伙儿自然不依,要留他在此养伤,有我四人在此,还可以有个照应。李大侠却执意要走,说道:我夫妻二人还有急事,咱们就请从此别过。大伙儿没法子,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李大侠夫妇去了之后,刘兄弟忽然说道:皇甫大哥,兄弟听李大侠话中意思,想必也遭了拜月老儿的毒手,多半还是跟咱们几人一样,给下了慢性的毒药。李大侠夫妇于我们有恩,现下我们既已解毒,这救命之恩却不能不报。大伙儿纷纷点头,高兄弟就要追了出去。刘兄弟却伸手拦住,说道:李大侠不愿向我们细说,必有难言之隐,我们这样去追,只怕也是没用。小弟之见,这里王兄弟轻功最好,不如由他悄悄追踪李大侠夫妇,我们三人在这里等候消息,也免得教他发现,大伙儿反觉尴尬。大伙儿都没什么意见,当下便分头行事。”

“谁知才过得半天,王兄弟却突然带伤逃回,后面跟了一队敌人,为首的竟是司马无忧那小子!司马小儿满脸得意,说李大侠头一回盗解药之时,顺手偷走了教中的圣物,给教主在身上下了蛊,这次再去盗药,却失手被擒。拜月老儿搜遍他全身,也不见圣物,所以晓得定然落在我们手里,要我们拿来交换李大侠夫妇的命。我瞧他样子,八成所说是实,但是将水灵珠交出去,拜月教便能放过李大侠,我却半点不信。珠子在我手里,便有还价的筹码,哪能轻易给他?说不得只好动起手来。”

“那厮原本不是我的对手,谁知……谁知他从拜月老儿那学了许多厉害妖法,居然短短十几天功夫,武功便已高出我甚多!唉,这一仗打下来……高兄弟三人,都……都死在那厮手中,只剩我一人逃命出来。”

李逍遥只听得背心上凉飕飕的,已被汗水浸湿。待要向他详为询问,却觉头绪如麻,不知从何问起。

皇甫英沉默半晌,又缓缓道:“老哥哥这回死里逃生,早不当这条命是自己的啦,虽然没法子救出李大侠,可……可不能有负他的嘱托罢。我想来想去,还是先寻到李大侠后人,将水灵珠妥为保藏是要紧,便直奔浙江而去。想是那拜月老儿也下了死令,司马小子竟也不肯罢休,一路追踪我而来。……他妈的,原本三个月前是我追他,现下倒成了他追我啦!那小子甩也甩不脱,打又打不过,最后到了苏州,我实在是撑不下去啦,突然情急智生,想出了一个法子。”

“苏州城里有个林家镖局,总镖头叫做林镇南,手底下带了弟弟林天南同另外二十几名镖师,买卖做得甚是兴旺。我将老弟你的住址说与林镇南,又给了他三百两银票,托付他保送水灵珠到你家,自己却大摇大摆上街现身,果然给司马小儿捉住了。那小子料不到我会用这法子,几乎将我身上的皮也扒下一层来,哈哈,又哪里找得到?他料想我不肯说出珠子的下落,也没对我多加折磨,匆忙赶回教里,向拜月老儿禀报。想来这时林家镖局也早将镖送到了,可不是神不知、鬼不觉么?”

“那拜月老儿得不到水灵珠,生恐线索就此中断,倒也不敢害我,十多年一直关我在牢中。近来白、黑二苗又再开仗,那老儿无暇顾及,我这才寻机杀死送饭的守卫,逃了出来。适才这两名白苗妖女从未见过,想来也是为水灵珠追踪我而来,谁知反给我杀了。”说着长叹一声,又道:“兄弟,老天可怜,教我在这遇着你,这……这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逍遥见他两眼含泪,想起他为此受的诸般苦楚,心下不由又悲又敬,颤声道:“皇甫大哥,你……你可受委屈了。如此说来,我……我爹娘现今都囚在拜月教了?”

皇甫英微一迟疑,说道:“拜月教中防卫挺严,老哥哥逃出来后,也没打探到李大侠的消息。但想那拜月老儿既没寻回水灵珠,自然也没胆向李大侠夫妇下毒手。”

李逍遥双眼通红,喃喃道:“他妈的,我……我这便寻那老王八算帐……皇甫大哥,你愿不愿同我去?”

皇甫英怒道:“兄弟,你这是什么话?你老哥哥这条命是你父子救的,早不当自己的了,难道还怕死么?我若不愿同你去云南救人,到这里来又为的什么?”

李逍遥一阵热血上冲,昂声道:“好,皇甫大哥,你现下便跟我回家。这十五年一向是婶婶抚养我的,咱们将这事源源本本告诉了她,明天就去云南!”

皇甫英摇头苦笑道:“兄弟,这里头有两桩事不好办。第一桩,你婶婶能不能许你去云南?第二桩,咱们到了云南,凭你我的功夫,万万不是拜月教的对手,那时不单救不得你父母,只怕……”又摇一摇头,连连叹气。

李逍遥也苦笑道:“只怕什么?只怕咱哥儿俩的小命难保。你也不必客气啦。”见皇甫英侧着头若有所思,便问:“大哥,你心里有什么主意?”

皇甫英道:“嗯,我想那拜月老儿同李大侠并没深仇大恨,他要的只是水灵珠。咱们拿了珠子同他交涉,到时只须见机行事,倒有一半的把握能救出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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