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待二人行远,这才大模大样咳嗽一声,对赵灵儿道:“嗯,嗯,我说灵儿哪……早就听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逍遥哥生在杭州,西湖的美景是见得多了,那也没什么希奇。现下咱们来到苏州,据闻这城里城外的……的……咦,怎的一时突然忘记了?不管他,反正是些什么寺、什么湖的,都是有名的所在。我如今倒要见识见识,瞧瞧这苏州的美景、杭州的美景,到底哪个更胜一筹。”
赵灵儿尚未答言,那女郎早“呸”地一声,道:“你这呆瓜,晓得什么美景、丑景了?哼,简直是乱吹大气。”
李逍遥仿佛这时才看到她的样子,奇道:“咦,这……这位大小姐,你老人家怎的还在这里?”转身对赵灵儿道:“啧啧,是了,我晓得了。这位大小姐涵养出众,琴棋书画、诗酒文章,无所不会。她现下在这里观风赏日,我们两只土包子最好还是走开些,省得煞了风景,惹她老人家生气。”说着话,拉起赵灵儿欲走。
赵灵儿奇道:“咦,她……她就这样绑在这里么?”
李逍遥正色道:“胡说!大小姐武功高强、心机深湛,怎会给人绑住?那是……那是她老人家自己高兴绑在这里。她何时想要回家吃油条、吃大饼,只消动一动手指头,又有谁留得住了?”
赵灵儿眨了眨眼,一时不明所以。
那女郎怒道:“呸!你两个少一唱一和了!哼,打不过人家,便偷袭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
李逍遥笑道:“是,小人不是英雄好汉,小人刁蛮无礼,是个母老虎、是个狗熊混蛋。不过说起来人生在世,还是少做恶事为妙,省得将来找不到……嘻嘻,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夫婿。”作了个揖,拉着赵灵儿出了柳林。
那女郎兀自在身后叫道:“小贼,快夹起尾巴滚远些罢。最好别撞在姑娘手里……”
赵灵儿边走边问:“逍遥哥,咱们便不理她了么?”
李逍遥嘻嘻一笑,道:“且坐一坐,待吓得她够了,再回去放了她。”
赵灵儿犹自有些担心。
李逍遥笑道:“你瞧着,我包管她不出一泡屎的工夫,便要大叫饶命……”话音未落,林内猛地响起一声尖叫,果然便是那女郎。
李逍遥大为得意,两人快步返回。
那女郎一见二人,立时两眼望天,口里哼起小曲,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李逍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问道:“怎么?你怕了?你若是当真怕了,我就放了你。”
那女郎鼻子里“哼”地一声,冷笑道:“笑话!姑娘岂能向你这呆瓜小贼屈膝求饶?凭你那两手功夫,敢不敢放开姑娘,咱们明刀真枪地斗上一斗?”
李逍遥哈哈大笑,连声道:“不敢,不敢,万万不敢。你老人家既有雅兴,就在这里慢慢消遣罢,我可要进城去了。”转身穿林而出。
赵灵儿道:“逍遥哥,我们这回……当真不管她了?”
李逍遥气哼哼地道:“你没听见人家说了?要我们滚得远些。我看还是别自讨没趣了。”走了几步,发觉赵灵儿并未跟上,转头一看,见她咬着嘴唇呆立在原地。
李逍遥晓得她心思,笑嘻嘻返回,拉着她手道:“好灵儿,我可不是存心害她。你刚才也见了,那丫头凶得厉害,她越是凶,我就偏要犟给她看,哼,瞧瞧到头来哪个吃亏?”
赵灵儿柔声道:“逍遥哥,她纵然再有不是,可……可也不能丢在这儿不理罢?你不愿见她,便在这里等,我回去向她道个歉,放了她走,好不好?”
李逍遥原本也没打算丢下那女郎,只是想起她凶横的模样,心下便不觉有气。
当下微一迟疑,一屁股坐在道旁,取出水袋来喝了几口,道:“唔,好渴。等喝饱了水,我就去放开她。你别急,先坐下。”
赵灵儿知他不愿痛痛快快放了那女郎,这才有意拖延,抿嘴一笑,倚着他坐了,笑道:“也真是奇了。你两个先前又不认得,怎的一见面就要吵嘴?”
李逍遥道:“这还用说?我瞧她定是我前世的冤家!也不晓得……”一语未毕,忽听柳林之中又传来一声尖叫。
李逍遥哈哈大笑,道:“你瞧,这不是又来了?”
赵灵儿“腾”地站起身来,疑道:“不对,这回……只怕是真的有事。”
李逍遥撇撇嘴,道:“真是麻烦。”只得跟着站起。
二人再度返回,远远的便见那女郎身边果然多了两名汉子。
那女郎双手犹自悬缚在头顶,只是身上绳索已去。
那两名汉子身上带刀,均是三十出头年纪,一个生得面皮焦黄,一个头顶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却是个秃子。
赵灵儿见二人一前一后,将那女郎腰腿把持住了,正满脸淫笑地动手动脚,心中大急,便待出声制止。
李逍遥一扯她衣袖,示意她闪到树后,低声道:“别忙动手,先看看情形再说。”
那女郎满脸通红,愤然叫道:“你……你们两个混蛋,还不住手!”她适才给这二人一通毛手毛脚,心中羞愤欲死。
若在平日,还不是一剑一个,立时结果了狗命?
无奈此刻穴道给那呆瓜小贼点了,空有一腔怒气,只好动动嘴罢了。
那秃头闻言笑道:“住手?好说,好说。”向那黄脸汉子道:“喂,刘兄,这美貌小娘子教你住手,你肯是不肯?”黄脸汉子一脸惶恐之色,连声道:“是,是,是。”突然脸色一变,哈哈大笑道:“那么我先替她脱了这身多余的衣衫,彭兄,想必她也不会不肯罢?”说着话,一把撩起那女郎的后襟,三下两下便将她裤子褪至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