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夫人过奖。”祝雅瞳今日格外亲昵,陆菲嫣面上一红娇羞道:“是祝夫人威名在外,震慑宵小。”
“那你看他们会不会……”祝雅瞳两掌一握打了个手势。
“会的,必然会联合!”陆菲嫣毫不犹豫答道:“霍贼盼得燕秦两国打得两败俱伤,谁也讨不着好。但是吴郎无论对燕还是秦,都是眼中钉,肉中刺。在这件事上,他们一定会合作!”
“蒯博延在濡口牵住盛军,又往这里不断增兵,就是要诱征儿来。费了那么多周章,也必然要向征儿下手。陷阵营的行踪瞒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做好准备。届时丘元焕绊住我,向无极缠住你,嘿嘿,倒是打得好如意算盘。”祝雅瞳已理清了前后脉络,面泛寒霜道。
“可惜算盘一开始就打错了,这一回要他们折了老本去!”陆菲嫣也是杀气大盛!
“所以我们……”
“先把这里探个一清二楚,回头杀个一干二净,再去对付丘元焕!”
“真是又乖又聪明的媳妇儿!”祝雅瞳吐了吐香舌,不待陆菲嫣答应,便飘身当先而去。
两人的年纪差相仿佛,祝雅瞳仅仅稍长丁点。
陆菲嫣闹了个大红脸,忸怩间不敢误事,急忙紧紧跟上……
天气越发寒冷,营帐里燃着红泥小火炉取暖。
“拿下夷丘城,顺便再拿我的人头请赏?做他娘的春秋大头梦去。”
根据祝雅瞳与陆菲嫣不断传来的情报,夷丘一带的局势与吴征先前的猜测基本吻合。
燕军明目张胆,大秦高手蠢蠢欲动。
这一切的计谋与布置实在歹毒!
若不是吴征提早做出了判断已有防范,到时候一个不慎落入陷阱,损失必重。
“嚯,瞧不出来呀。最近这么深谋远虑,事事料敌机先?”韩归雁看着吴征一脸狐疑。
自家的郎君自己清楚,吴征当然时时有惊人之举,但归根结底还是先父与韩铁衣对他的评价:任性妄为,自私自利,毫无统御之能。
经历那么多磨难,吴征收敛了任性,自私自利也只对吴府的女主人们。
统御之能说不上多大,但对人对物真诚,还是很得陷阵营将士的尊重爱戴。
但这样纵览全局,处处料敌机先,实在是吴征从前没有过的。
不是吴征没有这样的能力,他在许多地方已见深谋远虑。
而是他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再在这上面耗费大量的功夫,修为也不能在眼下就攀登至十二品。
通盘考虑纵览全局,就要对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有充分的了解,吴征从前还做不到。
“现在有时间了嘛。”吴征笑眯眯答道,望着地图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与韩归雁对视一眼道:“是不是该安排去见一见愁坏了的安西将军了?”
“去,等娘和陆姐姐回来我们就去,有些事还要她们亲口来说的好。”韩归雁伸出长长的纤指在西面崇山峻岭处画了个圈,再点向夷丘城,手指画出的方向直指大江对岸的燕国军营!
这一日又是帐中议事直到深夜,韩归雁与吴征一同巡视了遍军营,将暗哨查了一遍才各自回帐安歇。
两日恍惚间过去,祝雅瞳与陆菲嫣依时回营。
见她们二人在数九寒天里奔波数日,风餐露宿,脸上倦容非常,吴征心疼不已。
战事不宜迟,吴征唤来于右峥让他持书信先行一步,往夷丘城先行约见管培明。
营中则稍作准备,也让祝雅瞳与陆菲嫣舒舒服服地泡上个热水澡,再到温暖的被窝里美美睡上一觉之后,才向夷丘城出发。
几人不乘车马,趁夜色悄摸摸地来到夷丘城,于右峥也早早潜伏在约定的道旁,接应几人入城。
“没人为难你吧?”
“没事。”于右峥笑了笑,道:“那几个亲兵不明所以,见了我十分不满。管将军心里也有火气,面色一开始十分不善。但也没误事,第一时刻就召见了属下。”
“那就好,更靠得住!”吴征点头称赞。
一行人刚跨入城门,也不入城,转角迈向城楼到了间隐秘的暗室。
管培明得了通传早早等候在静室门口,见了吴征欣喜不已,忙上前下跪施礼道:“末将见过吴博士,祝侍郎,韩将军。末将有过在先,请韩将军责罚。”
“快请起。”韩归雁扶起管培明,先进了静室道:“战事在即让人透不过气来,不怪管将军。头几日我们刚到夷丘,还未摸清燕秦两国动向,来了也说不出什么。陷阵营悄悄来此想要出其不意,所以刻意隐瞒,还要请管将军莫要怪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