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身姿绰约,上天赐予她们的恩物在她身上显得波澜起伏。
可惜丘元焕自小就已阉割,即使女子再美丽动人,身材再性感多姿,他也提不起半分兴趣,只是苦笑了一下拱手道:“臣参见公主。”
“嗨~总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你自己不难受么?”栾采晴冷冷一哼,双目圆瞪恶狠狠道。
“公主是公主,臣是臣,礼数也是礼数。臣没有做错什么。”
丘元焕默然片刻,还是半弯着腰恭敬道:“臣还奇怪殿下怎地会找到这里来,原来是公主带的路。公主是要做什么?真要反出大燕,令皇室蒙羞么?”
“噗嗤……”祝雅瞳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踱步而出,娉婷款款挪移,却不过两步就抢在遇仙桥头,断了丘元焕的后路道:“你还当征儿是殿下呀?哪有臣子每天处心积虑想的都是怎么害殿下的。”
“那是先皇和陛下的圣旨,本将奉旨行事!祝家主,本将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
丘元焕气息沉稳,左腿却不由抖了抖,几乎忍不住要出手与祝雅瞳抢夺小桥头的唯一退路。
只是念头一闪即过,就算抢下来,祝雅瞳只需退去即可,栾楚廷那里他依然交不了差。
“哟~想不到岁月金刚也有心浮气躁,胆战心惊的时候。”
一切都瞒不过祝雅瞳的眼睛,见状便出言讽刺。
这一刻,难免不让她想起从前势单力薄,处处受制,今日反客为主,着实出了一口恶气。
“咯咯~~哪有不是男人的金刚!哪有金刚不是男人的?”
栾采晴清脆的笑声像风吟空谷,又饱含讥讽。
她与屈千竹前行了几步,身后又闪出一名美妇来。
美妇人即使垂着头,一双媚人的眼眸依现黑白分明。
她一手提剑,一手抚着披散在肩侧的如云秀发,似对草木肃杀不屑一顾,只爱惜自己的满头青丝。
丘元焕苦笑,他实在很想装作定若山岩,可又实在装不出来。
陆菲嫣刚入十二品之境时曾与他豁命相博,武功略逊,被削断满头青丝。
此刻丘元焕只觉这一头披肩秀发像根根利剑,要催心断肠。
“公主责重了,臣没有走,自然是血性的汉子。”丘元焕不卑不亢答道。
“嘿,这话说得好气魄,我对你也有些许不讨厌了。”
院落旁有一处泉眼,汇聚成小小的山溪蜿蜒而下,灌溉一山草木。
吴征不知何时出现在山溪边倚着颗小树,两臂环抱着宝剑,看向丘元焕的目光不知是仇恨怒火还是悲悯可怜。
春末之际花开正艳,吴征头顶正开着三朵红花,仿佛功力大成之后的三花聚顶。
谁家少俊在水边!相见争如不见。丘元焕再次苦笑拱手道:“殿下。”
“不用不用,我从没想过当什么皇帝,也不在乎什么皇家血脉,更没想对你颐气指使。我们今天来取你的命,一来国仇家恨,你得死。二来咱们之间有不少过节,你几度欲置我于死地,我要杀你也是天经地义。三来栾仙子说你不死,她永远开心不起来。”
吴征挺了挺身,足下一点像凭虚御风一样飘过小溪,与祝雅瞳,陆菲嫣占了个掎角之势道:“不过我还是没有想到,你心中已有感应,还会这么干脆地来赴死。的确,是不是血性的汉子,跟是不是阉人没多大干系。”
“呸。他不得不来,别把他想得那么硬骨头。”栾采晴鄙薄道:“栾家养的一条狗,想要乞食就得时时刻刻听令张嘴咬人而已!”
“为人臣,尽天家事,臣子之道。何况天家对臣有大恩,臣自问愧对公主甚多,但无愧大燕。再来无数回,臣还是会一样做。”
丘元焕应完,又向吴征铁着脸道:“殿下,您身为皇家血脉,却投效敌国为鹰犬,对亲眷同胞刀剑相向,尸骨千里,殿下问心无愧么?”
“大道理?我懒得和你多说,要说大道理,我比你懂得多。”
吴征微微一笑,也不指望丘元焕能明白,呛啷一声抽出昆吾剑道:“小点的道理嘛~我要活着而已,你们容不下我,就这么简单。呵呵,原来丘大将军还是会害怕的……原本想的是五十招之内,你能活下来算你本事,我们掉头就走。现在看来,三十招就足以定生死。你死,我们生!”
如果不是畏惧,丘元焕不必说这么多。
只要四大高手交锋,冲天的气势足以惊动长安,磨刀霍霍准备围杀的大内高手与羽林军自会即刻赶来。
这边不动手,自然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