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脾气归发脾气,我很清楚,这根本就由不得我和姜怡,谁让我们不是腰缠万贯呢?
这就是命,又想拿银子,又想使性子,哪有这般的好事。
我大概也能够明白胡磊这样安排的目的,无非想让我们俩都尽快接受与对方共存的事实。
他想得美,鬼才知道我们两个老在一起会搞出什么来……想到这,我不由得回忆起姜怡忽闪的睫毛下那迷人的眼神,搂在一起翻滚时她那荡人的娇喘,还有她那坏坏的噬咬,不知不觉双颊发烫。
“哎呀!”我叫了一声,这时才忽然想起,中午姜怡和胡磊呆在一起,谁知道这两个人现在又在搞什么名堂。
不行,我得去看看,姜怡这鬼丫头是很会钻空子的。
我匆忙站起身来往外走,不小心被椅子腿绊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姜怡桌前的那把椅子。
我得忍着姜怡,我还不能拿它出出气了?
这样想着,我对着椅子腿狠踢了一脚,虽然自己的脚震得很痛,但心里还是稍微舒畅了一点儿。
我急急忙忙地把自己的东西从以前的橱柜、抽屉里取出来,往新的柜子里一塞,也顾不上收拾,关门就走。
腾空之后,旧的柜子自会有人搬走,估计那时自己也回不来。
医院的西南角是一片绿化带,这里有草坪、树木、人造小湖。
一条可并行两部轿车的柏油路自医院大门起,穿过这片绿化带,直接通往一栋三层的白色建筑。
道路的两边整齐地耸立着两排白桦树,夏天时绿叶遮天,倒是颇有几分曲径通幽的意蕴。
这里是本院的高干休养区,除了工作的医务人员,真正的住客并不算多,毕竟有休养资格的人就不多,何况有休养资格的人也不会在此常驻,偶尔过来检查一下,没问题就回自己家了。
三楼最东面的一侧靠近尽头处,立着一块白色牌子,上面写着“闲人免进”四个红字,里面就是胡磊的特护病房。
我当然不能算是“闲人”,实际上我对这里已是熟门熟路了,差不多该算是半个主人了。
我发现房门没有关严,便轻轻地推开门,迎面是过道,右侧是宽敞的卫生间,再往里是客厅,最里面就是“休息间”,其实已经成了胡磊的私人卧室。
整个套房的地面上都铺着绿色地毯,仿佛一条精修的草坪路,直通卧室。
卧室的门掩着,但没关严,我刚刚关好外面的门,就听到里面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一男一女细碎的密语。
男人的声音说:“来,再让我检查一下你这里会不会有肿块,再让我号号脉。”
女人“吃吃”地笑着:“唔……哼……嗨!又来了,哪有你这样检查病人的,摆弄个不停,人家受不了了!喂,嘻嘻……哦!”
男声带着嬉笑:“忍着,作为负责人的医生,当然要仔细检查了,啊哦!挺得那么高,摸起来还是挺软的,嘿嘿……”
我当然听得出来,这是胡磊和姜怡正在那里面胡闹,心里不由得蹿出一股火来:“大白天的就又来搞这一套,什么号脉?什么肿块?胡磊这家伙跟我学的这一套都用在姜怡这个鬼丫头身上去了,真该扁他一顿。”
所谓“肿块”,就是平常检查女性病人是否乳腺癌之类时查验的包块,这里当然是男女欢愉中常用的动作;“号脉”当然也不是摸手腕,而是大腿内侧的股动脉,胡磊这个浪荡医生当然不会放弃那里,他甚至未必找得到颈部或者手腕的动脉。
胡磊不知道给我这样“检查”过多少次了,他现在又转而逗弄姜怡,真是令人作呕。
姜怡嬉笑的声音再次传来:“嗨,你还摸?我可快要受不了了,再这样的话我要反击了。”
接着是一阵身体翻动的声响,随后传来胡磊求饶般的声音:“哎呀!姑奶奶,你太厉害了,饶了我吧!我的身体都快要被你压扁了。”
姜怡不依不饶:“谁让你那样弄我,好说不听,非要尝到厉害的才罢休,你真是……喔……”
寂静空旷的走廊里,我甚至隐约听到了一阵唇齿吸吮缠绵的声响。
盛怒之下,我反倒忍住了冲进去的冲动,想接着听听,这两个人又会搞些什么名堂出来,但渐渐地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只能听到姜怡那燕子呢喃般的娇喘声。
我轻轻地走到卧室门边,刚想探个头观察里面的情况,这时姜怡突然开口了:“喂!你说我的驾驶执照什么时候才能弄过来?只凭打个电话就行吗?”
胡磊道:“你也太急了吧!五天还不到呢。你放心吧,我会催他们的,还有,你开过几年车?”
姜怡想了一下:“大概三四年吧,那时我们家有一部桑塔纳,后来我妈给卖了,我的驾照也不知道到放到哪里去了。”
胡磊道:“是啊,要是留着的话,现在补办个手续就行了,不过你放心吧,拖不了几天。”
姜怡声音有些不耐烦:“先别摸了,你停一下!我还没说完呢!诶,你说,我和她谁更漂亮一些?”
胡磊涎皮赖脸的声音传来:“当然是你漂亮了,她怎能和你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们两个不是打过架吗!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她吃了亏还向我诉苦呢,哈哈。”
听到这,我的肺简直是要气炸了,胡磊这个混蛋竟然在背后这么说我,还是当着姜怡面前这样说,我以后在她面前脸还往哪里搁?
非得收拾他不行。
姜怡“咯咯”地笑了:“你不是为了哄我高兴才这样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