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尤斯特鲁陛下呢?还有其他的先代王呢?芙兰杰西卡不该先遵循他们打下的规定吗?”
有人反驳,中年男子心中顿时燃起无名火。
“呃”只有一丝迟疑,眼镜立马想到了什么,重新整理语言“芙兰杰西卡又没有受过他们的恩惠,教国的人都知道她[殇命]的蔑称,实不相瞒,我曾经也坚定的认为教国只有三位公主,而没有第四位,如今我已经正视了自己的愚蠢,不会对那些弱小的人抱有偏见。”
芙兰在病床上时确实存在感微弱,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旧事能让人警醒,估计会高兴的睡不着觉。
“你的话更是印证了我的说法。”男人不见颓势,反倒越说越勇“她血管里流着的是和我们不同的血,她是王族,她自从出生就受了庇护,她有义务,也有使命做国王该做的事。”
复述一遍事实,出身永远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哪怕践行不同的人生路。
搞得跟污点一样。
眼镜男眼皮暴跳,喝道“难道先祖没做过的事情,我们这一辈就不能做吗?这是什么歪理。”
“这不是歪理,这是正理。”对方屈服了,中年男子加大力度“芙兰杰西卡上台就搞了法、法、法,在这片土地上只重法治的道路根本就行不通。”
“那你说,该怎么办?”
“把权益还给贵族,允许真正的自由贸易,低限度给予个体魔法使魔道开发的许可,这样我们才能恢复当初多布雷尼亚十军的影响力。”
当然是另一个“十军”,在中年男子眼里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的话太大逆不道了。”
“怎么大逆不道,芙兰杰西卡是生怕别人知道她的权利是从贵族手里抢过来的吗?”
每个贵族都有魔力素质,在一定程度上,国家权利触及不到的地方可以带部分人“致富”。
换句话说名义上有多少贵族就有多少就业机会。
总比芙兰杰西卡垄断的情况看上去公平点。
若论集体所有,如何制约领导者的权力是个很大的问题,如果不能制约,那么本质上还是私有。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忧,后者默不作声到现在,可是给了他相当大的鼓励啊!
他低下嗓音,又用车厢众人都能听到的话说“最最要命的是,她居然提倡大城市居民去乡下,去搞一份自己的土地耕种,这不是谋杀吗?”
“她改革时叫着土地资产归国家,归集体。又让一无所有的人从集体资产中重新购买,还是只有使用权,这不是强买强卖吗?我就是其中的受害者,我深有体会,我也最有资格说。”
说罢,捂着心口,苦痛万分,一脸便秘样子。
出乎意料,车厢里并没有什么人在乎他难受的样子,反倒是失去刚刚的热情,一个个扭过脸不再看他,就连和他争辩的眼镜男也只是冷笑两声,沉默的盯着他,让人发毛。
中年男子不理解众人的反应,转而向看上去唯一尊重他的人继续说“我刚刚说了这么多,你能理解吗?”
忧表面平静,心中同样冷笑,一无所有的人?这般自称,已经让他推断出对方的真实身份。
“是曾经资产丰富的个体,额~”忧断断续续,似乎每一句都在进行缜密思考“你们,为了发展,或者为了生存,不得已抛下所拥有的财富,融到更大的集体中,但这个更大的集体又让你们去拥有曾经的资产,对吧?”
相当于祖宅成了旅游景点,回趟家还得掏门票钱。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看,我第一眼就知道你这个魔法使明白事理,你一定能理解,毕竟魔法师都应该是自由的,和当今教国现状殊途同归。”
中年男子听到忧的解释喜出望外,因为忧的答案和他想的分毫不差,他又拿起刚刚的话题“我在外面学到一个词,是从欧罗巴合众国里学来的,叫金融,芙兰杰西卡的这种行为就是把教国的实体资产,那个~叫……”
引用了新的词汇,对现状却有点无从下口。
“土地,以及魔法使研发的魔法等作为集体资产。”忧能理解的,毕竟芙兰给的魔导磁卡已经让他亲身体验了。
“对对对,她就是要将这些集体资产打包成金融资产,然后评估作价,贩卖他国,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公变私,最后无论平民还是魔法使都会两手空空,成就了她自己。”
“何以见得?”
“西都之战的雪岭三省,按照教国传统,她不该向外国索要,而她要索要的话,萨城就应该被掠夺一空,结果事实恰恰相反。只能说她的野心很大啊!”
外战强取,内战绥靖,中年男子对芙兰杰西卡的两种面貌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