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关心妻子为借口说服了自己,向她打听了罗老头的情况,这也是我上次通话时忘了问的。
哪知罗老头竟然还没有来上班,提起这个关系户,朱芸也是颇有微词。
罗老头人缘虽然还不错,但作为管理者来说,有这样一个游离在她管理范围之外的人在公司,怎么都算不上是一件好事。
朱芸应该是在好奇妻子与罗老头的关系,不过我也没给她机会问就结束了通话。
谎言用谎言去掩饰最后只会难以自圆其说,就让妻子去为了面子给外人解释吧。
我哪怕跟外人聊起他,都觉得脸被打得啪啪响。
可我还是忽略了一件事情,朱芸在电话里的情绪明显过了,哪怕作为下属为了讨领导欢心,她也不可能在我面前说罗老头是关系户,这话是很有可能传入妻子耳中的。
几天后妻子终于还是去了湖州,在知道连朱芸也一起跟着去了以后,我就知道她绝不是为了打个官司追回货款那么简单,而是真的打算要在湖州全面开展业务了。
忧心忡忡的我没少从朋友那儿打听湖州的情况,王三全的确因为纪委的原因蛰伏了,公司的活动也全面收缩,他在湖州作威作福的日子的确结束了。
湖州本地的牛鬼蛇神可能真的消停了,可一直被挡在外面的势力这会儿肯定都盯着这块让出来的市场。
妻子肯定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复制在江州这边的做法,发展出一批优质可合作的经销商来一起开拓湖州的市场,而不是受制于王三全等着他垮台重头再来。
这种做法固然没错,但在局势没有明朗之前,我还是担心她这样做会不会触怒本地蛰伏的牛鬼蛇神。
有一瞬间,我竟然生出了要是罗老头在她身边就好了,至少她的人身安全不会让我这么担心这种法。
这种想法挥之即去,谁曾想我竟真的在跟妻子的通话中听到了罗老头的声音。
这天我本来是好心把手上的资源交给妻子,想让她能够尽快打开局面离开那个事非之地的。
可是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妮闺女……”,我不确定他是在跟谁说话,但这个称呼绝对只有罗老头才会叫。
我当即就止住了正在说的话,问妻子罗老头是不是也在,她没有半分停顿的回答没有,我听错了。
我怎么可能听错!
我当场就想再给朱芸打电话确认,但想到朱芸很可能跟妻子在一起,这时候打过去很容易引起妻子的注意。
耐着性子等了两个小时候以后,我终于忍不住,了过去。
我努力平复着情绪,不想被朱芸听出我情绪的异常。
可在得到肯定的答复的时候,朱芸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两个女人出门在外,总有些不方便。罗师傅在公司就是负责安保的,时间上也只有他最宽裕,方总就让她陪我们来了。”这句话本没有什么问题,但心里憋着股气的我却终究没忍住,讽刺道,“你们公司就只有他一个安保是吧?是方妮让你这么说的?”朱芸被我的话噎住了,她应该听出了我情绪不对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电话里突然传过来妻子的声音,
“就是我让她这么说的,你为难她做什么?好了,我们还有事,晚点我给你回电话。”
我没料到妻子竟然还在她旁边,刚才太心急都忘了多问一句。不过妻子既然对她有了嘱咐,问了也是白问。
电话被挂断,我情绪怎么也压抑不住了。
找到李诺,当即就把我要去湖州的打算告诉了她。
她简单问了几句之后就知道我去湖州是要干什么了,直言道,“我不同意你现在过去,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再说吧。”可我已经听不进劝了。
“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而是通知你的。”
李诺翻了个白眼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放下你们那点儿破事儿,我也不是在拦你,而是给你提个醒。现在这个点儿也快下班了,你自己是个什么情况,现在开夜车跨市去湖州有多大风险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如果坚持要去,那就明天,我派个人送你过去。我就这一句劝,你爱听不听。”
她这一句劝让我慢慢冷静了下来,我回到办公室,下班之前李诺又特地绕过来了一次。
“要是不想回家,就在这儿睡吧。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惜我也不能陪你了,家里今天来客人。”
临走前她又勾着眼睛看着我道,
“想不想再听我一句劝?”
我看了看她,没说话。
“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你就该抽身了。如果你还摆不正这个心态,那只会起反作用。”
“我们还没有离婚,她还是我老婆!”
我鼓着眼睛瞪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