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阿福唤可儿近前,对冯月蓉和可儿说了一番悄悄话。
可儿听罢甚是欣喜,而冯月蓉则是愁眉紧锁。
阿福见状,冷哼一声道:“你别以为老子这么做是全为自己,其实这对于你那窝囊废儿子,对于整个慕容世家都事关重大!”
冯月蓉听得此言,果然抬头望向阿福,眼神里满是疑惑。
阿福看在眼里,嗤笑道:“实话告诉你,你那好姐妹可是来者不善,她几年都未曾登门,此次慕容世家遭难,她却第一个前来,这里面有什么文章,你想想便知!经过老爷我试探,发现她对于慕容世家遭难的经过一清二楚,甚至还怀疑那老王八是被你那窝囊废儿子陷害的,若是让她平安离开白云山庄,江湖中定会谣言四起,到时候想要守住慕容世家这份基业就难了!”
说罢,阿福也不待冯月蓉思考,伸手拍了拍她红肿的骚穴道:“你们去吧!别让尊贵的叶女侠等急了!”
冯月蓉只得站起身来,穿好衣裳,整理一番仪容,与可儿一起出门,朝着后院去了。
阿福将瘫软如泥的慕容嫣抱起来,扔到床上,然后悄悄地出了门,也朝着后院而去。
********************
冯月蓉忐忑不安地走着,刚走到门前,就听见门内传来了叶静怡与慕容秋的争吵声。
冯月蓉心中一惊,连忙侧耳细听,依稀听见叶静怡在叱问指责慕容秋对慕容赫不敬,以及在江湖上胡作非为,而慕容秋则是不停地辩解,联想到刚才阿福临走时所说的话,冯月蓉不禁更加心慌了。
可儿虽然年轻,但却十分狡黠,她见冯月蓉柳眉紧蹙,踌躇不前,于是立刻上前,推开了门。
叶静怡见冯月蓉回来,这才停止了训斥慕容秋,并快步走到门前,牵起冯月蓉的双手,面露喜色道:“蓉姐姐,你刚才去哪儿了?妹妹我等你许久了。”
冯月蓉眼神恍惚地看了慕容秋一眼,见他脸色铁青,显然是强忍着怒气,对阿福的话愈发深信不疑,于是挤出一丝微笑道:“哦……刚才去了小湖边散步,不知妹妹前来,让妹妹久等了,真是抱歉……”
叶静怡有些惊讶地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客气呀?是不是妹妹几年未登门,惹姐姐生气了?”
冯月蓉忙笑了笑道:“怎么会呢?妹妹能来看姐姐,姐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别傻站了,进去坐吧!”
冯月蓉和叶静怡手牵着手走近房内,一起坐下。
冯月蓉瞥了慕容秋一眼,对叶静怡道:“刚才姐姐好像听见有争吵声,不知为何?”
叶静怡没有发觉冯月蓉眼神的异样,只是没好气地瞪了慕容秋一眼,微笑道:“没事,妹妹刚才只是和往常一样,教导侄儿而已。”
冯月蓉眼睛的余光一直瞟着慕容秋,见他欲言又止,心里愈发慌乱,勉强地道:“哦……原来如此。秋儿又有什么地方惹妹妹生气了吧?”
叶静怡摇摇头道:“姐姐深居白云山庄,自是不知慕容秋在外面做的那些好事!妹妹在扬州时,听闻他与当地的恶霸劣绅厮混在一起,整天花天酒地,扬州城内七十二处知名青楼,提起他慕容秋的大名,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见他生活之骄奢淫逸!”
慕容秋闻言,忍不住辩解道:“娘,此皆外人诽谤秋儿之言,叶姑姑又不曾亲入那些烟花柳巷,怎知是真是假,无非是以讹传讹罢了!”
叶静怡俏脸一红,斥责道:“没规矩!长辈谈论,你这晚辈怎能插嘴?堂堂慕容世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慕容秋一张脸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牙齿咬的紧紧的,他这段时间已经受够了阿福的窝囊气,整个人如同将要爆发的活火山一样,只需一个契机就会将怒气全部喷发出来,如今被叶静怡一再揭短奚落,怎能忍受得了,他愤而转身,出门而去,临走时还将门重重地一摔,以发泄心中怒气!
叶静怡几曾见过慕容秋如此狂妄,站起身来便要追上去教训慕容秋。
冯月蓉连忙拉住叶静怡,劝慰道:“算了,妹妹,这段时间秋儿压力太大了,所以脾气有些急躁,还望妹妹不要跟他小孩子一般计较。”
叶静怡面寒如霜地道:“姐姐,不是妹妹说你,你真该好好管管他了!以他这脾气秉性,莫说继承慕容世家的大业,就是独善其身都做不到!依妹妹看,他继承庄主之位后,愈发骄横跋扈,迟早会酿成大祸的!”
冯月蓉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谁叫姐姐肚子不争气,只生了这一个儿子呢?不说这些了,说说妹妹你吧!你几年都不见人影,这次怎么突然来了福州,也不跟姐姐捎个信呢?”
叶静怡迟疑了片刻,才道:“没什么,妹妹我这些年去了塞外游历,前不久才回中原,听得江湖传言,说慕容世家遭遇大难,义兄他身负重伤,所以便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冯月蓉见叶静怡眼神飘忽,神态犹豫,跟她以往坦率直爽的性格大不相同,于是附和道:“原来如此,妹妹可真是走得远哪,就像雄鹰一样,翱翔天际,不像姐姐,只苦守在这白云山庄,不知外面风云变化。”
叶静怡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幽幽地道:“其实妹妹反倒羡慕姐姐,有个和谐美满的家,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不像我一样,四海漂泊,居无定所,孤苦伶仃。”
冯月蓉越来越觉得叶静怡不对劲,颇有些尴尬地道:“妹妹说的哪里话,姐姐有什么好让你羡慕的。咱姐妹好几年未见了,别说这些扫兴的事了,还是跟以前那样,跟姐姐说说江湖中有趣的事情吧!”
说罢,冯月蓉向可儿使了个眼色,道:“可儿,你去沏壶碧螺春,妹妹她喝不惯屋里的铁观音。”
虽然冯月蓉极力想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淡自然,但一想到要对自己的好姐妹下手,冯月蓉还是紧张得喉咙发紧,额头冒汗,一颗芳心扑通乱跳,仿佛随时会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
叶静怡见状,打趣地道:“姐姐,这都过了中秋了,你怎么还满头冒汗呀?是不是太久没有见到妹妹我,太激动了?”
冯月蓉掏出香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尴尬地道:“哦……可能是这些天没有睡好,所以有些冒虚汗。”
叶静怡看了床上的慕容赫一眼,关切地道:“是妹妹我欠考虑了,义兄他昏迷了这么久,可苦了姐姐你了。姐姐,义兄昏迷这段时间,秋儿他真的有请名医来看么?”
冯月蓉警觉地看着叶静怡,觉得她似乎话里有话,略带犹疑地反问道:“妹妹此话何意?夫君病重,难道秋儿他会置之不理么?”
叶静怡方觉失言,抱歉地笑道:“妹妹并非此意,只是担心义兄身体罢了,不知义兄究竟是伤到了何处,以至于昏迷如此之久呢?”
冯月蓉见叶静怡对慕容赫的伤势病情问个不休,有意地帮慕容秋开脱道:“那晚歹徒偷袭白云山庄时,夫君他胸口中了一枚暗器,暗器喂了剧毒,毒经血脉流转全身,幸得秋儿及时赶回,击退了歹徒,夫君才幸免于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