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双鹰一边将小锦娣抱起放到长椅上躺好一边回答道:“我堂妹小锦娣,帮我看房子的。”
余茹萍随后留下来照顾小锦娣,她坐下来将少女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开始推拿活血,按压人中。过了一会儿,小锦娣在她的照料下悠悠转醒。
“来你扶着她,”余茹萍把小锦娣扶着坐起交给燕双鹰,说道:“我去倒杯水。”
燕双鹰也坐下来让少女靠在自己怀里,轻声呼唤道:“小锦娣……小锦娣……”
少女慢慢醒了过来,顿时感到头晕脑胀。余茹萍把水递给她喝了一口,又休息了片刻,这才向燕双鹰讲述夜里的遭遇。
逐渐恢复清醒的小锦娣开口说道:“是……是贼!”
燕双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贼?!”
小锦娣说道:“我睡到半夜,听见楼上有动静,便上去看看。一个穿黑衣服的贼在你房间里东翻西找。我想下楼喊人,不想黑暗中又蹿出来一个人将我打晕了。”
燕双鹰点了点头,说道:“刚刚我上去看了,他们是从二层的窗户进来的。”
小锦娣两手揪紧燕双鹰的袖子,连连点头道:“对对!”
燕双鹰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两个贼倒是有意思,为什么别的地方不动,只翻我的房间呢?”
在一旁的余茹萍分析道:“真是奇怪,也许是因为小锦娣睡在这里,他们才不敢翻找楼下。”
燕双鹰摇了摇头说道:“楼上有两个房间,另一个房间没有动过。”
余茹萍也感到大惑不解,说道:“这可真是奇了。”
燕双鹰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们在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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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西路六十五弄由于附近有个菜市场,白天这里虽然不显得十分拥挤,却也是人流穿梭,车水马龙,喧哗热闹。
第二天上午不知什么时候,一辆人力三轮黄包车悄悄地来到这里,并停靠在了九号赌场门口对面侧弄的巷道里,只见车把式疲惫地伏在龙头上打着盹,他一身粗布衣服,头戴旧毡帽,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看弄堂里的情况,好像在等待着过路行人可能随时招呼的生意。
可在那抬头的瞬间却露出一张贼眉鼠眼的脸,他不是别人,正是小锦娣那个卑鄙狡诈、贪生怕死的师父——曾阿四。
根据马志成的命令和吴四的安排,他乔装成车夫在这里负责盯梢。
不一会儿,又有一台摊车慢慢推到了这辆三轮车的后面,摊车的摊子上放满了油纸伞,一高一矮两个卖伞的小贩在摊车后大声吆喝着。
“卖伞喽!卖伞喽!”
听到叫卖声的曾阿四坐直身子跳下三轮车,接着走到摊车前大声问道:“这伞怎么卖啊?”
左边高个子小贩见此时周围没有过往行人,轻声问道:“有动静吗?”
曾阿四假装在挑选,拿着摊子上的油纸伞换来换去,小声地回答:“没有,来来往往的都是赌客。”
高个子小贩说道:“盯紧了,千万别错过。只要来了,你就点燃一支香烟扔到摊前。”
“明白。”
曾阿四说着把伞一放,又坐回到三轮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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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侧弄里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却并没有逃过燕双鹰的眼睛,他站在九号赌场二楼临街外挑的阳台上,用望远镜把这些情况看得是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过了一会儿九头也来到了阳台上,问道:“大哥,怎么样?!”
“你自己看吧,”燕双鹰把望远镜递给九头,并指着曾阿四的位置说道:“在那儿。”
九头惊道:“是曾阿四!大哥,真的有埋伏!”
燕双鹰嘱咐道:“告诉弟兄们,照计划行事。记住,绝不能出错。”
“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