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袁姝婵定了个时间:“我们定在十点吧。”
“会不会太晚了?还有一个多小时呢,这么长时间,想干什么都够了。”
“我不是还没洗澡呢吗?我多拖一会再过去。再说,他应该不至于我一进门就硬来,费总平时也没这么low。不管是利诱也好,还是给我点警告也好,总得先聊几句吧?估计他还是希望我能主动献身,所以我应该能再拖一会的。就算还要用打电话这招,也不能用得太早,否则太明显了,我想的是让费总无可奈何,不能让他觉得我在故意愚弄他。我得陪他周旋一会,好歹表现一点诚意。”
“也是……”沈惜又想到一件事,“你自己也说了,要做两手准备,万一你决定豁出去,我再打电话给你,会不会适得其反?”
“那也不会,我等你这个电话不完全是指望能找借口溜,其实更像是给自己准备最后一次选择。不管我当时是个什么状况,有你这个电话,我至少还有最后考虑一次的契机。如果我决定放弃,就借这个电话脱身;如果我决定陪他上床,就把电话按掉或者不接,那你也就知道我的态度了。”袁姝婵幽幽地说。
“好吧,我知道了……十点!”
“嗯……沈惜……”
“怎么?”“我这人,是不是有点可笑?就是通常说的那种,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沈惜叹口气:“我不是会说那种话的人吧?可能是有人会这样看你,但不包括我。”
“呵呵,好吧……过了今晚再说。”
放下电话,沈惜定了21:55的闹钟,确定不至于误点,随手找了本书慢慢翻。
九点半时,裴语微打来电话,说裘欣悦那边确定明天晚上执行报复崔志良的计划,这事之前已经说好,沈惜也不觉得意外。
放下电话没多久,闹钟就响了。
沈惜又等了几分钟,掐着点几乎在十点钟准点给袁姝婵打电话。
事先他对对方的反应做好了各种思想准备,袁姝婵可能会直接按掉电话,也可能一直不接电话,或者接起电话,假装要详谈,借机离开房间,可他偏偏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占线。
嗯?
沈惜又瞄了眼墙上的挂钟,确定正是晚上十点,几乎一分钟都不差,这会袁姝婵在和谁通电话?
隔了两分钟,沈惜又拨第二次,还是占线。
再等五分钟,再拨,还是占线。
这通电话好像打了很久啊?
难道是袁姝婵已经和费家勇上了床,把我拉进了黑名单免得打扰她?
没这个必要啊。
再说,被拉进黑名单的结果,又不是听到对方正在通话的提示。
那是她设置了“假日模式”?
十点一刻,铃声响起,是袁姝婵打来的。
“你那边什么情况?”
“呼……”听上去袁姝婵充满了疲惫,“情况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但总算现在已经搞定了,没事了。”
“细节什么的先不提,你最后选择了哪个?”
袁姝婵叹了一口气:“我跑出来了……”
“嗯……”要说沈惜内心深处不期待这种结果,也是撒谎,“那也好……可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你是找什么借口跑出来的?那时候正好有别人给你打电话?这么巧?”
袁姝婵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啊,还真就是这么巧,我都不敢信。”她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简单洗了个澡,袁姝婵对着旅行箱里仅剩的一套干净内衣,略感为难,这套酒红色的蕾丝内衣怎么看都觉得太骚了一点。
万一等会迫不得已上了床,倒像是故意穿成这样去诱惑领导。
可一整天下来,爬过山,越过溪,晚餐时又喝了那么多酒,出过好几身汗,换下的内衣实在是无法再穿上身了。
犹豫再三,袁姝婵索性决定不穿内衣,直接穿上员工制服出门,反正就算在走廊上遇到别人,也看不出她衬衫和套裙下什么都没穿。
至于说内里真空跑去见费家勇,会不会更有诱惑领导的嫌疑,这倒不是什么问题。
对袁姝婵来讲,她只需要对自己交代,无所谓对方会怎么想。
什么都不穿,只意味着她被迫放弃了抵抗,事先专门换一身精致性感的内衣,未免投降得过于彻底了。
费家勇穿着睡袍给她开了门,看来他也是刚洗完澡。
走进房间后发生的一切,和袁姝婵事先的预料相差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