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了一轮清炒茼蒿、辣子兔、海鲜疙瘩汤和白面大馒头,六人又把两瓶高粱酒装进了肚,在天生人盯人的战术下每人喝得大致持平,六七两酒的样子,郑波和王明清已经要隐隐约约退出战斗了。
“老马啊,看见你我就想到了我之前的一个政委,他叫赵刚。老赵……那可真是一个英雄啊!不是个孬种!一二·九运动的组织者,和你一…样,都是大学生……文化人,可战场上从来不含糊,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呀,三枪…就撂倒了三个鬼子。我们打跑了……蒋介石,建立了新中国,都以为会过上好日子,可是人却死了!活活地被整死了!死在了自己战友的手上!我李云龙才他娘的是个孬种啊!”
李云龙拍着桌子,双目变得赤红。
李云龙使出吃奶的劲握住了天生的双手,开始嚎啕起来。
“几十年的交情啊,几十年的流血拼命啊,就他娘的落个这下场?这是作孽啊,伤天害理啊。”
张大彪眼眶含着泪水,一言不发,拿起杯子灌了进去。
在南京见识过不少整人与挨整的魏大勇攥紧了拳头,谁要是敢批斗政委,老子非杀了他不可。
郑波和王明清霎时酒便醒了,相互交换了个眼神,连呼吸都放缓了。
“老李啊,人都没了,你也别太难过。你看戏文里,之前历朝历代哪个没有奸臣贼子。邪臣之蔽贤,犹浮云之障日月也。咱们此时能做的是在自己的范围内干些有益处的事情,你在这伤悲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天生思忖了两秒,还是劝解了起来,语气也越来越重,“你一个大老爷们在这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怎么跟弱女子一般?你不就是怕丢官吗?又舍不得老婆孩子和这荣华富贵吗?实话告诉你,我也舍不得这乌纱帽,我也怕掉脑袋。可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和我坐这个位置总比让奸臣贼子的同党占了去要强不是,云龙兄当留此有用之身,以图大计。”
李云龙遭到当头一棒,发起狠劲:“说得好,给老子拿酒来!”
天生亲自拧下两瓶高粱酒的盖子,一瓶自己拿着,另一瓶交给了李云龙,竟直接对着瓶口喝了进去。
李云龙又一拍桌子,大喝一声:“真他娘的痛快!”,也对瓶吹了起来。
酒入喉肠,天生只感到辛甜酸辣一起涌了上来,什么北京南京上海,什么文革小组大军区革委会,都他妈的见鬼去吧,我只想要田雨王鸥锦李星华,我不仅要玩弄她们的身子,我更要占有她们的灵魂!
李云龙本就喝了个七七八八,一下子胃中灌入这么多白酒,只一阵翻江倒海,手中的酒瓶摔碎在地,酒花四溅,扶着桌沿就止不住地开始吐。
魏大勇、郑波和王明清好一阵收拾。
李云龙吐完了,天生的一瓶酒也见了底。
纵然天生有个两斤多的酒量,骤然不停歇地喝光一瓶也有些头晕眼花,被张大彪搀扶着和李云龙并排坐到沙发上休息。
吐出来后清醒了许多的李云龙拍着天生的大腿笑着:“嘿嘿,老马啊老马,你他娘的也是个有种的,就属我李云龙没种,今晚咱老李就是那个公骡子了!”
王明清端上一壶刚沏过又降了降温的浓茶来解酒,两人甘之若饴地喝了下去。
缓过劲来的天生又倒上两杯茶,自己喝了起来。
李云龙突然一拍脑瓜,想起来什么:“你看看我,光顾着喝酒,还真把正事给忘了。老马啊,老赵是我几十年出生入死的弟兄了,他的身后事我不能不管,他老婆冯楠同志和他们的四个孩子现在都在我家里。小冯和我们家小田是同学也是好朋友,当初还是咱老李做的媒,给他俩张罗的。小冯之前一直在北京,哪个学校来着?对,北京师范大学教书,老赵出事之后呢在学校也没法待了,可这天天闷在家里也不是个办法。小田和我就想着把她调到咱们军部来,互相也好有个照应。按说这事归你们政治部管,你可不能有啥意见啊。”
天生的大脑飞速运转,献出一条锦囊妙计——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也,“老李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马天生看扁了不是,赵政委我虽然没有接触过,但也敬他是条汉子,更何况老兄你开了口。政治部不仅完全同意,而且冯楠同志的组织关系我来解决。北京高校里我的同学熟人多,一定会给我几分薄面。”
“哈哈,这下咱能和老婆交代了。走,回家。小郑,你送张师长回去。马政委这个地主老财有好酒又有好菜,咱们下次再来打他的秋风。”
李云龙起身系上了扣子。
“小王、和尚,你们去送送张师长和郑秘书。我负责把李军长送回家。”天生醉翁之意明显不在酒上。
客厅里,田雨看了看钟表,和冯楠发起了牢骚:“这个老李,一定是又喝多了,都多大的年纪了,还以为是年轻的时候呢。”
冯楠好言劝慰着:“老李也不是纯粹贪杯的人,他也有他的苦闷吧,你不是说那个政委是个靠谱的人,我想没什么事的。”
“田护士长,首长和马政委来了。”外面传来了李云龙警卫员吴永生的大嗓门。
推门进来,李云龙先是偷偷藏下了两瓶茅台,然后笑嘻嘻地向娇妻邀起功来:“小田啊,你说的事情我可给你办好了。老马,你快过来,这位就是冯楠同志。小冯啊,调来军部工作的事情后面马政委去办,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啊!”
天生意识到原来就是他刚到那天见过的保姆,伸出手与冯楠极白的手指握了握,他的目光与冯楠短暂对视了一下。
天生眯起眼来,那天没有细看,今天他却发现这女人虽然谈不上美丽,但清秀的面容使人望一眼就难以忘怀,猛一看哪方面似乎都很平常,五官中的任何部位如果单挑出来,决无称道之处,可一旦将它们组合起来,一股清纯柔和的气息竟迎面扑来,使他感到有些窒息,也让他升腾起一股浓烈的征服欲。
天生又将目光投向了冯楠身旁那位令他朝思暮想的妙人,她的脸蛋还是那么完美无暇,会说话的眼角不知为何流露出一丝哀怨。
今天田雨套了件白色高领针织衫,更显得胸脯挺拔硕大。
咬了咬嘴唇,天生才勉强压制住当场揉她两把的冲动,看了眼她穿的黑色裤子,一双长腿结实而不粗壮,天晓得里面蕴含着怎样的力量与美感。
他笑了笑:“田护士长,老李的人我可给你领回来了,我的任务已完成,告辞了。”
不知道刚才是被田雨和冯楠勾起了欲火,还是吃的腰子真起了作用,走在回家路上的天生感觉自己两颗睾丸胀得生疼,里面滚烫浓稠的精液就像火山爆发前的岩浆,随时准备从地壳中喷出,“还好,周六就要到了。至于这两个女人……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