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前,他也没有完全拒绝关系户啊,犯得着现在兴师动众吗?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李礽很快就清楚了,他看着坐在上首的康熙,脸上的惊讶完全憋不住,“赐婚?我这头婚爱还没有结,二婚就要来了?”
这泼天的齐人之福,他可真是享受不来。
“你好好说话。”康熙忍不住蹙眉。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李礽认真道,“好端端的为何要给我指两个侧福晋,就因为现在八旗的事情吗?”
“一场赐婚,可以抵消他们的惶恐,你也不用遭受这些风言风语,不是挺好的?”康熙道。
“但我不想妥协。”李礽道,“每逢他们利益与大清的不一致,咱们就要通过姻亲来安抚吗?”
他以后要做的事情那么多,每次都搞两个女孩子回去,岂不是一只脚又踏回原来的老路?
后院人多了,总是会争风吃醋,还有那么多岳家,不管哪个出差错,罪名都会扣在自己的头上。
况且,他也不石清韵失望,不想两人因此生出隔阂。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先只管现在的事情。”康熙道。
利益绑在一起后,这些人就不会上窜下跳了,眼下,这是最快平息这件事的方法。
“汗阿玛,为了大清,我可以赌上我的地位,但这个……我实在是不行……”李礽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尽量不要言辞激愤。
康熙微微不快,他道:“所以你宁愿赌上太子之位,也不愿意接受这个赐婚。”
“可以……这么说吧……”李礽试探道。
太子之位,是身外物,没有的话,作为一个皇子,他也不会过得很差,但赐婚,那就关乎整个人生了。
他不想做一个傀儡,一个戏台上的人偶,妥协之后,被这些人架在高台之上,一举一动都身不由己。
要是这样,这太子,谁爱当,谁去当吧,他不伺候了。
“荒唐!”康熙气道,忍不住背着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他猛地想到了什么,问道,“先帝同你说什么了?”
先帝本身就是个痴情种,董鄂妃之事闹得前朝后宫不得安宁,其中有部分当然是对董鄂妃的偏爱,但也有借此事表达这些人对自己控制的不满。
清朝初初入关之时,确实靠着联姻笼络势力,军政都有。
这些人把姑娘送进宫里,利用自己的地位势力,让先帝不得不宠爱她们,之后,插手朝政,利用后宫的荣宠反哺自己的权势,犹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直到这盘综错节的关系犹如蛛丝将先帝束缚得紧紧的,喘不过气来,先帝便任由自己心意弄出一堆的事情。
如今,保成这样,同先帝之前的境地有几分相似,保不齐先帝说了什么。
保成说先帝不再入梦,但谁知道真假呢?
万一,先帝教唆保成呢?
康熙脑子里面一阵阵风暴卷过,越想就越觉得是这样,他道:“你别事事都听先帝的话,也要自己思考,此次受到弹劾的人可不只有你,还有与你相关的人,比如说戴梓、李光地、张英,虽然没有直截了当地弹劾他们,但与之相关的人都受到牵连。”
李礽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已经被自己遗忘在角落的“先帝”,“先帝”这个理由十分好用,前提是不涉及后宫,不涉及与董鄂妃类似的情况。
这口锅要是真扣在了顺治帝身上,保不齐先帝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当然,就算顺治帝重生在他面前,李礽这个穿越仔也不虚。
但,这一次,他不想假借顺治的名头,他想要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是,玛法……很久都没有见过了。”李礽道,“是我自己的想法,不愿意同他们妥协而已,妥协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但这样闹下去,对你不利。”康熙站在不远处,看着保成,语气深沉。
“只要汗阿玛没意见,谁也动不了我。”李礽望向康熙的眼神里充满了信任,他确信只要康熙不想换太子,就没人能撼动。
“朕怎会对你有意见?但若是不平息这些声音,于你名声有碍,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旁人误信谣言,会觉得你德不配位,到时候怎么办?”
“实在不行,我就去清华园搞研究吧。”李礽道,带着几分无所谓的态度。
他相信自己要是去了清华园,绝对能带着清朝的科技突飞猛进,什么爱迪生·礽、牛顿·礽、法拉第·礽、富兰克林·礽……都不在话下。
“胡闹!”
若说之前康熙只是有点生气,现在绝对是很生气,保成这意思是太子之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割舍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