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实收起玩闹的兴致,正经道:“怎么了?”
“没怎么,”他又别扭起来,扭捏一会儿,觉得不妥,不甘心地问,“你老实说,陈东实,如果徐丽没跟马德文结婚,你是不是就跟她在一起了?”
陈东实登时呆在原地,这个状态足足持续了□□秒,他一下子词穷起来,“说得啥话,你楠姐刚死”
“那如果楠姐不是刚死呢?”梁泽拉着他衣服,不依不饶,“她没死呢,她就在哈尔滨安生生孩子呢,陈东实,你老大不小了,难道就没想过再娶一个?”
“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陈东实不知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自己听的。
梁泽渐松开那只紧张的手。
陈东实没好气地说:“就算没你楠姐这些事儿,我也不会二婚的。甭管徐丽张丽王丽的,你说我没事去祸害一个正经姑娘家干嘛。”
“你就是个狐狸精。”梁泽又气又觉得这个比喻很好笑,“蓝颜祸水。”
“我谢谢您,”陈东实老脸一垮,“古往今来,你见哪个祸水有我这么挫的。”
“谁说你挫?”
“徐丽呀,”陈东实后知后觉,“也没说我挫,就是看我穿得太寒酸,说要带我买衣服呢。”
“买衣服?!”梁泽差点跳脚,“她还要给你买衣服?”
“你反应这么大干嘛?”陈东实一时摸不着头脑,“妹妹给哥哥买衣服,那不是很正常。”
“那我也没衣服穿了,怎么没人给我买?”
“那有啥的,明天一块儿去呗,她眼光好,刚好也一起帮你选选。”
“真的?”梁泽一下又笑了,陈东实作怪:疯疯癫癫的,一点儿也没个人民公仆的样子。
“我去了,就不怕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你看你这话说得,你再这样我就不让你去了。”陈东实虎脸吓唬他,“还有,到时候可别又说话夹枪带棒的,你一个大男人,干嘛总是跟一个女人计较呢?”
“那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梁泽眼巴巴看着眼前男人,像个讨要香蕉的吗喽。
“啥问题?”
“如果徐丽没跟马德文结婚,你会和她在一起吗?”
“会,”陈东实点头,“我不仅会,我还请你当伴郎,一起来见证,我把婚纱照复印一幅,挂你家床头,让你天天看,日日看,每天都为我两祝福,你满意了吗?”
梁泽知道他这是在玩笑,却还是气不过,伸手拧了他一下脖子肉。
“哎呦疼”男人嗷地大叫。
“现在知道疼?”梁泽一个劲扑棱,“让你闹让你闹”
陈东实抱头鼠蹿,无人的楼道里,唯余笑声。
同一栋楼往东若干米,地下停车场,徐丽领着香玉看完陈素茹从电梯间出来,停在角落里的凯迪拉克早已打好空调。
徐丽先将香玉塞进后排,中途接了个电话,再不疾不徐地脱了丝巾,钻到副驾。
戴着真丝手套的司机随时恭候指令。
女人拉开夹板,翻出一瓶香水,四周喷了喷,边喷边同司机说:“改道,去冯老板那儿。”
车前镜里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被素日的单纯所替代。
徐丽扭头温笑,“别怕,只是带你去见个人。”
香玉紧攒着裙角,司机心领神会,开门下车,从后备箱拎出一只行李箱。徐丽挑挑拣拣,从中拿出几件颜色俏丽的衣裳,一并塞进后排车厢里。
“又不是头一回了,紧张什么?”徐丽摘下墨镜,看着女孩不情不愿的脸,揉了揉眉心,“把衣服换了。”
眼见女孩仍扭捏不肯听从,徐丽挥了挥手,示意司机走远一些,香玉的情绪这才平静了些。
“你放心,这次的冯老板,肯定不会像上次那个那样,你相信我。”
“丽姐”再抬起头,香玉已是泪眼,“你不是说是最后一次了吗?”
“是呀,”徐丽替她抹泪,“可我说的最后一次,是这次是最后一次。”
她摇了摇女孩肩膀,柔声劝慰,“你就当帮帮我好不好?就帮我最后一次,我发誓,真的是最后一次。”
女孩止住哽咽,颤抖着点了点头,爬回到车厢里,褪下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