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刑期是二十五年,不是二十五天,这么长的岁月,生活在没有个人隐私权的封闭空间,想隐藏一件东西,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况且郝明亮还要我不能漏掉任何讯息,连睡觉都必须把它打开。
在我拿到手机后的两个礼拜,担心的恶梦终于还是到访。
半夜,我被手机的震动惊醒,一接听,萤幕上的视讯,出现的是每天占据我脑海的容颜。
“北鼻……是你吗?”诗允看到我,泪花又在眼眶绽开。
“是!……”
我急忙躲进被窝,插上耳机接听。
“是……是!北鼻,是我!……”
我激动、紧张,肾上腺素激升,每个字都在发抖。
但不知道是萤幕累格,抑或诗允沉默,她问了一句后,就没再出声,神情有点迷惘。
“喂……北鼻……听到吗?”我稍稍压抑住狂窜的心跳后,用最小的声音问。
“嗯……有……”她总算有反应,对我露出一抹凄然笑容,伴随泪珠滴落。
“怎么回事?你脸有点红,有发烧吗?身体还好吗?”我情不自禁手轻碰她额头,才醒悟只是对着萤幕说话。
其实她的脸与其说红,倒不如说像刚出浴的粉润肌色。
她轻轻摇头,哽咽说:“没有不舒服……只是……好想你……”
“北鼻,对不起……我不能陪你……”看她那令人心疼的样子,我也不禁眼眶发热。
“唔……”她又摇头:“不……都是我害……嗯……不……”
她话说一半忽然走心,神情乍现迷惘。
“怎么了吗?”我关心问。
“没……没有……”再度聚焦镜头,我在她美丽的泪眸中看到一抹愧欠。
“……看到北鼻……好开心……又好……好难过……又……好对不起……”她抽抽噎噎倾诉。
“嗯……嗯……我懂……我也是……但你没对不起我……是我拖累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抚她。
“……”她又低头不语,只是微微颤抖。
“你怎么知道这支电话?”我只当她情绪起伏太大,想让她慢慢平复。
“是……吴总……告诉我的……”我隐约感到她语气有点心虚。
“还好……他们还愿意让你打给我……”
“嗯……”她只应了一声,还有点心不在焉。
“后来那天……那几个小流氓,没对你怎么样吧?”
“唔……那一天?”她仍处在分心状态,喃喃回问我的问题。
“就是两个礼拜前,你来看我那天,跟你来的那四个高中生,后来有对你怎么样吗?”
我耐心问,诗允这些日子倍受折磨,我不舍强求她反应机灵。
“他……他们……把我带到家里……然后……对不起……我跟他们……”她羞愧掩面,颤抖得更利害。
我知道那四个小畜生一定把她当肉壶天天玩弄她,她才会有这种反应。
我忍着酸酸的妒意,违心说:“北鼻我没怪你,只是担心,他们有没有把你带去公园厕所,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没……没有……”她急忙摇头。
“那我就放心了,其他不用告诉我,没关系……”
“嗯……对不起……嗯……不……”她又再次恍神,好似我看不到的地方,有什么在干扰她。
“北鼻,你到底怎么了?”我起疑问。
“我……没事……不……不要脱……”
她呼吸变乱,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