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都这种样子了,还在想女人!”另一个狱卒跟着骂。
“走吧!够虽的,好不容易可以休息抽根烟,又被叫来处理这种鸟事!”
两个家伙边走边念。
“不过听说要一辈子接尿管,还要带着水桶……”
“恁娘勒,要是我早就去死一死了,还有心情想女人!”
“想也没用了……”
他们走到门口,都还听得见谈话内容,本以为已在地狱最底层的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陷得更深。
那个“滴滴答答”不停的声音,原来是从膀胱漏出来的尿,如果照他们的说法,床下一定有只水桶,莫非以后我一辈子都要接着这条屈辱的尿管,还得把水桶带在身边。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股冲动,想要一死百了,正当我牙齿已经放在舌头,却又看见黏在我肚皮上的诗淳照片。
那是念研究所时我帮她拍的,大大眼睛清纯的样子,除了青涩一点外,跟现在的模样几乎没变。
想到死了、她还留在世上被人当母畜玩弄,我忽然又咬不下去……
事情跟我想的一样,在术后恢复的这段日子,每隔几小时,就有人来帮我换床下的水桶,每一个来的人,都是想笑又怜悯的表情。
第三天,帮我动刀的黑医终于第一次来看他的杰作,我忍不住问他,我是不是没办法自己小解了?
他连想安慰我的意思都没有,直接给我肯定的答案。
“你的膀胱在动生殖器割除手术时,我顺便让它失去收缩功能,你一辈子只能这样了。”
他说“顺便”说得心安理得,彷佛我被这样恶搞是理所当然。
我对他发出两声怒吼,就再也没力气多作什么,因为作什么也没用,这不是会醒的梦靥,是只有断气才会结束的真实人生。
“不要怪我,我也是拿钱办事,不知道你到底得罪了谁……”
他的话令我想哭又想笑,这是我每天有空就绞尽脑汁在想的疑问。
我到底得罪了谁?
难道工作能力不足,惹恼了上司,就要遭受这么可怕的惩罚?
还是因为我窝囊废,却娶了人人垂涎的清纯正妹妻子,才有现在这种下场?
到目前为止,我能想到的理由只有后者,再有机会见到那个害我最深的人,我一定要亲口问他究竟跟我有什么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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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躺了五天,下体伤口已经愈合了,男人尊严却永远无法愈合。
出院回监的日子到了,诗允当人体模特儿的美术课也在今天。
我想看她想到快疯,但又害怕在这里见到她,那些囚犯,就像一群发情强壮的公狮,性能力都处于颠峰,我一个孱弱又刚被阉割的丈夫,根本保护不了她。
但不管我多么矛盾和挣扎,会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被囚犯们推进美术教室,这原本是为了陶冶这些暴戾之徒性情而存在的地方,却马上就要变成肉欲横流的淫狱。
他们只给我穿上截囚衣,下半身完全空空,衣摆还刻意剪短,让两片屁股和刚被阉割的下体完全露出,这身屈辱的穿着,跟我国小被那畜师和三名恶霸霸凌时一模一样!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赤身裸体,也不想让日思夜想的妻子,看见自己丈夫这种可笑悲惨的模样。
但至少衣服如果可以的话还能选择,无法选择的,是已经没办法收缩的膀胱,完全失去了储尿跟排泄自主的功能,现在一头插进我下体的管子,在外的一端挂在腰间绑的绳子,要这样才不会一路滴滴答答漏尿。
“来了!来了!”
“哇!好正喔……”
“有够清纯的啦,本人更像大学生内!”
“干!瘦瘦的,那有怀孕身材还这么好,天生就给人干的!”
我进去时,教室前面已挤满人,气氛处于疯狂高潮,相必我思念的那个人已经来了,我心情既是激动,又是妒怒恐惧,肾上腺素一下子升到爆表。
“喂!各位,绅士风度好吗?人家第一次来监狱,不要一副猪哥样,吓到人了!”监狱矫正官大声喊,那群囚犯才稍稍平静。
我虽然有183公分的身长,但距离太远,又有有好几个快190的彪形壮汉在前面,挡住了我努力想看见她的视线。
“现在介绍今天来的两位美术老师……”矫正官说:“这一位是张静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