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要去的是东京,不是北海道,两月不算冷的。你里面照旧,外面把加上次来时的衣服穿好就行。”
山村志津子好笑的从玄关处取出了一套衣服,胡乱的给只穿着一条内裤就在家晃悠的胡炎套上,“沓沓沓”踩着木屐像送瘟神一样的把胡炎往外拉。
“我怕出疹子!总感觉那样坐车,会得痔疮的。”
胡炎不情不愿的说。
“主人外面还是有点冷的,我和真砂子都穿着这样的衣服九年了,一点事都没有,还把皮肤养得那么好!对了!浅川太太和她的女儿一起去哦!说不定主人又能有一场艳遇呢!”
山村志津子把胡炎顶出了房子。
“志津子阿姨好!”
门外的小女孩很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眼睛就很不屑的望向了衣冠不整浑身散发着酸味的胡炎。
山村志津子为胡炎掩饰尴尬的故意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志津子阿姨的?”
天真无暇的女孩子如是说“妈妈告诉阳子,房子里最漂亮胸最大的姐姐就是志津子阿姨!”
“哎呀!浅川太太真会说话呢!”
山村志津子掩嘴轻笑,凑到胡炎的耳边说“记住路上把这对母女也干掉!否则我们要搬家了!给大家知道的话,以后我没法做人了!”
胡炎给山村志津子在耳垂上蜻蜓点水的一吻,连忙也对山村志津子还滚烫的脸颊回吻,“这种事…我做出来会内疚的!我是去见贞子的啊!”
“别跟我说贞洁,有我这样的母亲,还有那样妹妹,你认为贞子会不淫荡吗?当然,她只对你一个人淫荡!”
山村志津子贱贱的拍打了下胡炎的屁股,戏言道“如果路上她们勾引你,主人就不要客气安慰她吧!她的丈夫听说出车祸死了!”
“那好吧!贞子问起来,我就说是岳母挑唆的。”
日本的未亡人不都是那回事,半推半就的,亲着亲着,转移重心就能“长驱直入!”
胡炎知道自己的路终究要走了。可叹,他走的路,从来没有顺过。
“好啊!我的熟手技工女婿,一路顺风啊!”
山村志津子又磨蹭了会,在浅川阳子的懵懂磨腿,和浅川太太的狂摁喇叭下,放开了对胡炎嘴唇的纠缠,挥着手让胡炎走人了。
术业有专攻,事事比人强,那是在自己找罪受。胡炎看了看打开车门的汽车与阳子一起上去,对山村志津子和跑出来的高野真砂子挥了挥手。对我这样的平凡之人来说,从来只有人顺天,没有天顺人。
路上,胡炎后知后觉的一拍脑袋,“哎呀,刚才是门口啊!那岂不是一定要搬家。”
“什么搬家?难道山村太太也要搬到东京都?我丈夫在品川区的公寓……”
浅川玲子,哦不,现在浅川玲子叫浅川静了。浅川静握着方向盘,絮絮叨叨的介绍完房子,有说起了东京的各种趣闻,以及她的丈夫如何如何的好。不知是成心,还是故意的,刻薄嘲笑报上某不贞的女人。
“玲子停车吧!就在隧道里,不会有其他车了,我对你不会怨念。贞子不用在偷偷看我了,这里除了三片反光镜,没有其他镜子了。”
胡炎坐在前排斜瞥眼车窗外的反光镜,就那样打开了飞驰中的小汽车车门。“呼”的翻身坠出了车外,鞋子长长的磨出焦糊长印,松下绷紧的腰背,执剑而立。
“你又看到我了,想杀我吗?我好难过!”
浅川玲子的汽车开出了几十米,诡异的熄火瞬停了下来,反光镜中飘出一道幽怨的鬼影,飘飘的白衣鬼女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里,依旧那样超级恐怖。红色布满血丝的鬼眼里隐约发出了点反光,光芒当中透着几丝成人的玩味。
胡炎目光炯炯一字一顿的说“你为什么把玲子的儿子变成了女孩,也牵扯进这件事!”
人的目光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本没有光源体构造的眼睛,有时在极度情绪化的时候会发光。比如现在,胡炎眼睛里闪着急怒的火光。
“恨我吗?继续怨恨吧!那样我们可以一起在环界——永生。”
鬼面山村贞子猛地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有愤怒,有怨念,有兴奋,更有不可抑制的激动。某种媲美天地的意志告诉她,要她相信!只要内外同步杀死胡炎,胡炎的未来就是属于她的,属于环界的。
“我不要永生!沐浴在你的怨念里,我也生出了自己的怨火。怨累水载,积流下行。清醒吧!我愿承载你的怨火,让积聚的恶意流出你的身体!我要把你从这个世界带出去,所有人幸福的在一起……”
胡炎淡淡的望着庞杂的怨念随着山村贞子的笑声,让整个过山隧道都扭曲的嘶鸣震颤了起来。那庞大到无法估量的死亡怨气,以实质化黑气的形式淹没鬼面山村贞子的体内。
“桀桀桀!”
鬼面山村贞子吸收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黑气,吸收着强大到震惊天地的力量的同时,也吸收着数以千万计的死去人类的怨念和憎恨,把五颜六色的情感混杂入自己纯白的灵魂,逐渐的失去自我、理智、控制力。
“不行,杀主人是不对的!我隔断了与你一切的联系,你的存在仍能存在,我替姐姐承认你是山村贞子,但你即使依附着姐姐的身体,也不能吸收那被天地吸纳的因果之力啊!那样下去会死的!胎,血,肉身,母体。血煞大宿怨”高野真砂子满面愁容的,从胡炎身侧一步踏入,红色薄纱凸显着姣好她的身段。一条无边的血河虚影显现,高野真砂子一指凄厉哀嚎着的河川,不沾染半点血污的,号令血河磨盘似的转动。
“你要死!你们要死!死亡吧!我们一起永生!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