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翻翻日历,哈哈,才5月8日。
等着我的是三个半月的长假,而且没有任何作业补习之类的苦差。
这段时间该干些什么好呢?
“想干什么都随便你。”母亲絮叨着说,“但是,你应该先去拜谢一下那些教过你的老师。他们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可不能忘了人家的功劳。好儿子,下午你把这些礼物送到老师们家去吧。喏,这是给年段长的,这是给班主任的,这是给英语老师的……”
我耸耸肩,接过了这些大包小包。
然后整个下午,我就忙于一家一家的磕头。
从这个恩师家里出来,再拐到另一个恩师家里去。
我最后去拜访的是那个曾经和我在课堂上摩擦过的生物老师。
他显然想不到我会如此“大度”的忘记了他犯下的“虐待未成年人罪”,显得一脸诧异。
在了解了我的来意后,双方理所当然的“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在看到了礼物的贵重后,这位恩师更是心情大好,执意要留我吃晚饭。
我盛情难却的坐下来开怀大嚼,放下筷子时已是七点半了。
正要告辞回家,想不到老天说变脸就变脸。
下午还是酷日当头,晒得人满头大汗,转眼间就下起雨来,劈里啪啦的打在窗玻璃上。
“我借你一件雨衣吧。”老师关心的递给我一件红色的雨衣,头部还有一顶漂亮的遮雨帽。
我道谢着披到了身上,挥手向他说了声再见,快步走到了楼下的停车棚里。
“这鬼天气真他媽的賤!”我喃喃的骂了一句,费力的从一排紧挨着的车堆里搬我的自行车。
还好车棚的顶盖像是把大伞一样严密无间,挡住了外面的风雨。
不然我这架新买的跑车就倒了大霉了。
正搬的不亦乐乎时,车□辘竟一个不小心勾住了旁边一辆烂车的把柄,怎么挣扎都甩不脱。
我不得不费力的把周围的几辆车子挪开,然后才腾出手仔细的拆解起来。
“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响起,有辆自行车飞速的从雨中冲进了车棚。
我侧着身子只顾忙着手上的活,也没去瞧来人是谁。
只是眼角的余光告诉我那是辆半新旧的女式车,骑车的人没穿雨衣。
大概是临时遇到风雨的袭击吧,所以才急急忙忙的冲进来。
“吱——”轮胎摩擦在地面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来人一直冲到了我身边才刹住了车,敏捷的从座位上跳下。
我漫不经心的瞥眼一望,一颗心猛的跳了起来。
——黄蕾!是黄蕾!我……我又见到了黄蕾!
热血一下子涌升了头顶,我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
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些日子以来我最想见的是她,最怕见的也是她。
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又重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绝不能让她认出我!”这个念头闪电般冒了出来,于是我拉高雨衣的领口,同时尽量压低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贼眉鼠目的眼珠子,偷偷的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