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睡会儿。”
司南钰的声音都变得含糊起来,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而且这一觉睡得很熟很熟,熟到秦华什么时候取的外卖,闻清砚什么时候换衣服走的,她都不清楚。
醒来的时候,雪还在下着,天色昏沉沉的。
她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时间显示六点五十。
怪不得昏沉沉的,她烦闷的想着,无力的眨了眨眼。
“南钰,你醒了?”
“嗯…”
“饿不饿?”
“不饿…”
司南钰无精打采的回答了秦华几个问题,又挪动着坐起来,秦华见状要扶她…
“不用妈妈,我只是…有点头晕,坐起来的力气还是有的。”
司南钰醒来后。
有些不一样。
除去刚刚醒来的时候满心想着闻清砚之外,哪里都透着冷淡。
秦华和司南钰谈心的时候其实并不多,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秦华在物质上从不亏待司南钰,但她却忽略了很多细微的事情,包括司南钰看似大大咧咧,但其实内心也是很敏感这件事。
只是这份敏感很少对她表达,所以她发现的晚了。
较为复杂的家庭让司南钰早早就学会了被舍弃,很少主动争取。
她做过最热烈的事情,莫过于去喜欢闻清砚了,所以起初秦华也是惊讶不已,司南钰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把人给拐回家了。
二十岁左右的司南钰最阳光开朗,想起闻清砚的时候,说起闻清砚的时候满眼都带着笑。
秦华很感谢闻清砚的出现,可归根结底。
因为她和司学义的婚姻关系,还是给司南钰造成了影响,那几年是隐秘下来了,可性格上的缺陷其实始终都伴随着她。
并且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明显。
行事上也总会有淡淡的隔离感,越长大,也越难相处。
秦华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所以司南钰从二十八岁失忆到十八岁,秦华可能是最庆幸的那个人,因为她可以再次看到热情简单的司南钰。
可作为始作俑者之一,秦华有些话是不敢说的,也不敢劝,可她会担心。
担心就连她和司南钰这样血脉相连的关系都会有落差,更何况是闻清砚呢?
没再重新感受也就算了,可现在…她要一时间如何接受这样的落差?
她喜欢闻清砚,希望她能够和司南钰好好的。
自然也怕司南钰错失掉闻清砚。
所以她主动提起:“取完快递,我看清砚一直都守在你的床边,拉着你的手…”
“她又哭了,所以我没让她自己回家。”
“你睡着了,所以我…让…让你关姨和嘉沐一起送清砚回去的。”
一边是生病的女儿,一边是被抽走了精气神的闻清砚。
哪个人她都不放心。
索性关茹玫和司嘉沐不放心的要等等,她就让关茹玫把闻清砚送回家去,最后再给她报个平安。
但现在猛然提起关茹玫的事情,秦华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说…
“该送清砚的,她一人回去肯定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