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颀笑道:“晚上再说,他手头上还有事要办。赵兄弟,你和王兄弟去商量吧。”
赵家禾意外,愣了一下,转头看到她眼里的狡黠,悟了,领命团聚去。
“你怎么在这?”
“我们都在这,收药的时候遇上个合得来的人,把他和他的家当都哄来了。”
这得意的小模样,实在是招人疼。身在营中,四下都有眼睛,他可顾不上了,拉了她的手。
“别闹!叫人看见了不尊重。”
“那就当面教教他们非礼勿视的规矩。”
她憋住笑,教训他:“我穿成这样,你不怕被人当成断袖?账房在后边,别的事先放一边,把钱交了再说。”
“断袖就断袖,别断腿就成。我家有个好娘子,她能帮我缝好。”
“呸!”
他耍赖,她瞪眼,做出要打劫的凶样子。他只好收回手,摸出钱袋子,乖乖地交上去。
“只这么点儿?”
他吸吸鼻子,唱了两句悲腔。
天生不是唱戏的料,毫无长进!
她实在憋不住了,将钱袋子扔回去,一面笑,一面跑。
后营房东边这角全是自己人,就连妙妙也在。小孩朝她跑,靠着她的腿,伸手指向他。
“是长了胡子的干爹,不是坏人。”
妙妙便朝他笑。
赵西辞过来把人抱走,捂了小孩耳朵逗趣:“咱们别在这碍事,屋里还有人吗?赶紧出来!”
她吆喝完,哼起了媒人曲:“一线牵来云云云
一线牵来送洞房,鸳鸯戏水永成双。口动马赛克
,鸳鸯云云永成双……”
成了亲的跟着笑闹,没成亲的跑远了躲臊。
巧善钻屋里拿了算盘出来,赵西辞朝她嘘声,“拿这个做什么?煞风景。忙正经事去,别耽误了啊。”
巧善举起算盘挡羞,厚脸皮的人笑嘻嘻作揖道谢。
在外边终归不如家里,只抱一抱,亲一亲,就够慌的。
还得办正经事。
他得加快立功的脚步,把宰肥羊的事交给冯稷他们。他和萧寒要赶去向京,为褚家军北上清除隐患。
她只当是接着存粮,没有细问。他正好为难要怎么隐瞒风险,就含混了过去。
“前些日子,大人问我们有没有心愿?我求了一个,达成了。”
这位大人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对她有赏识,有关切,但方才分明是有意促成夫妻团聚。
他抛开杂念,顺着她的话问:“是什么好事?漏给我听听,沾点喜气。”
“有个故人,你要不要见?”
他以为是王朝颜,毫不犹豫摇头。
“见见嘛,她也可怜。”
她一软,他就毫无招架之力,只好答应。
跟她一块进来的人,不是王朝颜,居然是廖宝镜。
廖宝镜款款福身,向他致谢。
他被惊得往后跳,巧善挽住不安的廖宝镜,笑着说:“他不知道你也在学这个,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