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绿芙瞧见,扔了手里的正在编的筐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干净的怕子上前。
“我帮你擦擦吧,瞧你汗水都滴到眼睛里了!”绿芙靠近关月,拿着帕子便帮她擦汗,动作小心轻柔。
“不用,不用,我自己擦就成。”关月歪着头,双手还在农具上。
“瞧你,客气什么,前两天你不是也照顾过我嘛!”绿芙看她这般腼腆,故意用小拇指划过她的脸颊。
“那不是你有伤吗,我好好的不用人照顾。”关月弯着上半身向后躲着。
“你躲什么?姐姐就是帮你擦擦汗!”绿芙笑的有些明媚,伸手勾住她的腰带将人往回拽了拽。
“真不用,真不用!”
关月赶紧瞧了瞧对面的黄采莹,发现她也笑的一脸自然,顿时被浇到透心凉。
人也不躲了,站在那里任由绿芙帮她擦汗。
黄采莹虽然笑的得体,可手里编蒲团的草绳却断了。
半晌后,她若无其事的走到关月面前。
“小月,你喜欢女孩子?”黄采莹带点妩媚的眼神认真的望着她。
关月心脏忽然一停,没敢吭声。
紧接着又听黄采莹道:“你若是真的喜欢绿芙,我……我替你与她说说,有了名分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
黄采莹语气认真,不似作假。一双美目在阳光下宁静又柔和,可关月看着却很刺眼。
“用不着你去说,我心里有数。”她神色疏离的看着眼前之人,心底却像点了一团火。
收了铁镐转身就回了山洞。
黄采莹看出关月生气了,可到底是因为自己要撮合她与绿芙,还是说关月喜欢女孩子,究竟是哪个原因惹她不高兴了,黄采莹分不出。
“哎,真是难猜!”她轻声叹气着。
傍晚,收工回来时发现慕春已经到家了,刚想上前问问情况,就被二人你侬我侬的场面刺激到了。
周正的眉眼都扭曲了,酸溜溜的开口道:“呦,至于吗?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呵呵,怎么?受刺激啦!”慕春瞧她阴阳怪气的模样笑的开心。
“哎!”关月耷拉着脑袋回了床上,近来她与黄采莹独处的时间更是没有。
采莹姐带着几个姑娘忙的很,不是编筐子菜篮子,就是打草鞋,蒲团,勤快的蜜蜂一样,总能找到事情做。
她发现这么长时间二人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鼓着腮帮子盖着外衣硬是睡着了!
不知不觉梦到了爹娘去世那一年,不大的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
爹爹这边没有什么族亲,娘亲那边又很少走动,家里还剩了些粮食,年幼的她便努力养活自己,偶尔也能抓只山鸡野兔尝点荤腥。
这些她都能忍,可到了晚上家里就她一个人,随着太阳下山家里一片漆黑连个油灯都没有,她有些害怕。
一天夜里,不知哪里来的声音像狼又像野狗,北风将屋门吹的呼呼作响。
她实在怕了,便想起离自己家四五百米的地方有一户人家。
她便穿了脏兮兮的袄子,踩着漏脚趾的单鞋顶着寒风硬是跑出了家门。
远远的看见那户人家里透着微弱的烛光,她本能的想进去暖和暖和。
黄家也只有一个女儿,比她大个三岁的样子,这家的户主大概不满意媳妇只生了一个女儿,所以总是不着家,即便那女娃子在村里数一数二的漂亮,也没讨来父亲的欢心。
关月蹑手蹑脚地靠近那户人家的院子里,躲在高高的草垛子里。
半夜出门解手的黄采莹,看见草垛子里有个黑影像个人吓了好大一跳。
“啊……你是谁?躲在我家做什么!”黄采莹看清里面躲着的是个半大的孩子时,压低了声音道。
她怕吵醒睡着的母亲,因为她娘身体不好。
“采莹姐,我一个人睡觉害怕。”关月黑漆漆的小脸瘪着,说话声音还带了哽咽。
黄采莹一瞧,竟然是半山腰那猎户家的小姑娘,她知道那户人家大人都入世了,只剩下一个八九岁的女娃。
她们平时没怎么说过话,只是认识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