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重生的还没谢宴那般贪呢。
如是腹诽着,苏皎一直在外面站了将有小半个时辰,直到屋内传来声音。
“打算站一夜?”
她这才起身往屋内去。
内室似乎还飘着若有似无的味道,窗子开了,无声的风卷进来,谢宴就坐在床边。
才发生了那样的事,苏皎入了屋子脸便又红起来,可前殿后殿只剩下一张床,她眼一闭,只得往前去了。
跌跌撞撞地差点撞在床沿,谢宴抬手扶了一把。
“闭着眼打算当瞎子?还是……怕看到不该看的?”
语气满满带着几分调笑,苏皎忽然睁开眼。
“谁说我不敢?”
一睁眼,两人目光对视,她又匆匆别开。
往常熟悉的床榻今日睡着格外别扭,身侧沉稳的呼吸更让她想躲开,辗转了三五回之后,她的手腕被人扣住。
“再动就下去。”
苏皎挣扎出来,没理会他。
她再动,他真能将她赶出去?
折腾了这么一会苏皎便又觉得热,忍不住又动了动。
“啊——”
手腕被一道气劲带过去,腰间一紧,她已落入了谢宴怀里。
“安分点。”
苏皎瞪圆了眼睛要挣扎,反被他将手剪到背后,彻底箍在了怀里。
于是就这般睡了一宿。
许是白日说到了回水凝露丸的事,苏皎这夜半梦半醒,便梦到了前世她得这药的时候。
彼时有一颗已经给了她娘续半个月的命,那是做皇后的第二个月,午后天晴,她在御书房陪着谢宴研墨。
宫中内外正是肃清异党的时候,乾清宫外每日便拉出去许多人,鲜血染了大半个皇宫,惨叫更是不绝于耳,少不了有许多人,瞧着九族都到了不保的时候,便撕破了脸皮凶狠地骂他,口口声声说他死后要入地狱,或者总有一日被异党诛伐。
那些骂的话传进她耳朵里,苏皎已经开始皱眉,一侧的帝王还坐的稳如泰山,手下朱笔不停。
“这样骂你,你不生气吗?”
她支着脑袋。
“气又如何?如今坐在这个位置的是我还是他们?”
“皇帝也不一定是长久的呀。”
那会的她远比后来要大胆,什么话想说便说。
“万一哪天真有人……你这样残暴,可不得多备些灵丹妙药。”
她真情实感地在担心,台上的帝王凉凉看来一眼抱怨。
“就不能盼我点好?”
她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笑盈盈地找补。
“我说我自个儿呢,皇上洪福齐天,自有上天庇佑,可万一那些人杀不了皇上,反倒来杀我怎么办?”
她可惜命了。
谢宴一早便直到她的德行,瞧她苦恼地在那想了又想,半晌道。
“想保命?”
“那可不,皇后的荣华富贵得来不易,不能轻易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