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卿俨然没听懂他话里话外的讥嘲,坦然说道:“不不,王妃这几日没课,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
顾承钧不满:“几天没见就找来了?余院长可真行!”
“二公子见笑了,”余念卿依旧没察觉到他的怒火,反而加深了笑容说道:“誉王妃是饱学之士,博古通今,就是天天见面也不够啊,我二人就如知己一般,每次碰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二公子你可能无法理解这种感觉。”
他说的一脸陶醉,殊不知顾承钧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他哼了一声,加快步伐超越余念卿,因为生气,他也是越走越快,甚至还向生茶抱怨:“好一个恪守礼数的嫂嫂!嘴上说着对我兄长一往情深,看来都是假的!”
生茶小心睨他,又悄悄问道:“那二公子是想让王妃对王爷一往情深,还是不想啊……”
“我说的是这个吗!我说的是这个余念卿!在书院见都见不够,竟还找到家里来了!”
生茶不解的挠挠头:“兴许余院长有事情要找王妃商量吧。”
“他一个院长能和一个王妃商量什么!”
“可王妃也是松涛书院的先生啊……”
顾承钧语塞,竟不知如何反驳,也正因为他无话反驳,所以看生茶的眼神又凶了几分!
他本想回竹园,但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栖风院门口,看到何湘宜正将妙珠和一位青年男子送出门外。
何湘宜说:“冬被就按照你给我送来的尺寸做就行,切记棉花不要缺斤少两偷工减料,务必要厚!百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就全靠这批冬被和冬衣了。”
“王妃放心!”那青年男子笑盈盈说道:“我自接手家中生意以来,不求万事都能做到尽善尽美,但也时刻谨记为商之道,更何况王妃做的都是行善之举,莫说我们不会偷工减料,就是少收些银子也是应当的。”
“这倒不必,我也是生意人,知道经商的不易,该收多少就收多少,若叫你们难以维持,那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谁还能挺身而出?”
青年男子笑的更加合不拢嘴:“王妃真是九天玄女的化身啊,人美心更美!”
何湘宜也回以一笑,让妙珠带这位老板离开。
妙珠刚一转头就碰见黑沉着脸的顾承钧,忙行了一礼,匆匆离去。
何湘宜也看到了他,正要例行公事问他吃饭了没有,结果就见顾承钧先哼了一声向她走来。
“对你心心念念的人可真多!每天接见一个恐怕也忙不过来吧?”
何湘宜蹙眉,她不是余念卿,自然听得懂顾承钧话里的讥讽,更听得出他在耍小脾气。
便直截了当的回答:“来的都是商会里的老板,我们在商量赈灾物资的事情,除此之外,没有半分逾矩。”
“没有半分逾矩?”二公子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和任何人都没有吗?”
何湘宜的话堵在了喉咙深处,他二人都清楚,她唯一逾矩的人就在眼前。
但她还兀自扬起脖颈,嘴硬答道:“当然,我是誉王妃,我会和每个人都保持好距离。”
这话是在警告顾承钧,男人的脸又沉了几分。
就在这时,余念卿也由门房引着过来了,一看到何湘宜就欢快的笑了起来:“王妃是专门出来等在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