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愧疚,激发了叶禾禾的记忆,她猛地想了起来:“你去京市前,在医院里,答应了我的,你忘了!”
其实不只是他,她也忘了。
每天的生活太充实,太惬意,人的思维就会被眼前的事情填满,那些说过的话或者计划过的事,很容易就被抛之脑后。
可这件事是由他来做的,她忘了没关系,他可不能忘。
“好啊,你还好意思来控诉我,埋怨我。”叶禾禾抓住了陆松石的把柄,一下子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了,理直气壮地双手叉腰,数落他:“有问题的明明是你!”
陆松石的确是忘了,没有任何可以狡辩的理由,他甚至对自己有些懊恼,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能忘了呢?
“对不起。”他诚恳地向她道歉,“我不该忘记,你放心,我一定会在结婚前,给你一个求婚的仪式感。在我的心里,你是我的爱人,不是什么所谓的农村女孩,我也绝对没有想偷懒的念头,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
陆松石声音沉甸甸的,明显是严肃认真了,叶禾禾本来还想继续跟他斗嘴,看他这副模样,倒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她撇撇嘴:“那我就等着,看你的表现了。”
“好!”陆松石捏紧垂在身侧的手,深吸气,吐气,似乎是怀揣着满腔热血地重重说道:“你等着吧!”
叶禾禾:“……”
怎么感觉这气势,像是准备上战场了。
在厨房里洗完碗,准备出来,却因为听到叶禾禾跟陆松石似乎在吵架,所以藏在门后,静静倾听的孙雅英与叶母,听到俩人又和好了,一起松了口气。
叶禾禾不知道自己偷听别人之后,自己也被偷听了,她将陆松石送出大门,转身回来,对上叶母好奇的一张脸。
“闺女,什么是‘求婚’?”不怪叶母好奇,村里从来就没有这种风俗。
孙雅英也拿着准备拆开的旧棉衣凑了上来:“小妹,是不是就是他求着嫁给你,主要在这个‘求’字上?”
叶禾禾有点尴尬,又有点无奈:“妈,大嫂,你们怎么能偷听我们说话呢。”
“我……”孙雅英朝叶母看了眼。
叶母解释道:“闺女啊,我们没想偷听,你们声音那么大,我们在厨房里呢,不想听也全部都听到了。”
叶禾禾更尴尬了。
她迫不及待要逃走,伸手推开叶母:“妈,我要洗漱睡觉去了,明天我还要去市里送菜呢。”
叶母没拦她,看着她走。
叶禾禾到底是没法狠心,走出去几步,又停下来,转身看着叶母跟孙雅英,鼓起腮说道:“求婚是从国外流传进来的,一般是男方搞点漂亮的装饰品鲜花之类的,请求女方跟他结婚,女方答应。”
“那不就是订婚?”
“不一样,订婚是两个家庭的仪式感,求婚是两个人的仪式感,是发生在订婚之前的。这种仪式感城市里有,咱们村子里还没流行起来。哎呀,你们不用紧张,就是闹着玩的,没那么重要。”
孙雅英与叶母对视一眼,齐刷刷点头:“原来是这样。”
城里人可真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