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剑要远离感情?因为感情会凌驾在剑之上,让人不得驾驭。胜七说话高傲、态度高傲,要求却不苛刻,派去的两个帮手既要得力,又要合作无间,还要精通行军作战,纵观联盟内部,季布龙且乃是最合适的人选。可当项羽派出龙且去给季布报信,通知季布同去驰援胜七后,却一直没有找到季布其人。统帅乃一军之魂,何况季布旗下的得力助手,多有他的旧部,虽都为楚人,却不能也无法调动他的军队,拖了几日,项羽率领的军队与秦军作战时陷入僵局,龙且只得又返回项羽身边“盗跖兄,季兄到底是因为何事?”张良已经是第三次询问,季布一向重信守诺,这次却失信与人、贻误战机,胜七那支起义军的战力本就不如正规军队,能够拖延这么久,本就不易,若季布再不出现,只怕错失荥阳。盗跖吹吹额前的两缕头发,“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张良的眉头拧成麻花。“我只知道他有一个心仪很久的姑娘不会是追到姑娘,归隐山林了?”盗跖两手一摊,耸耸肩膀~“季兄布绝不是重色轻义之人,可若因此事受困于人也不是不可能。”盗跖竖起食指,“哦~我想起来了,季布还亏欠过一个人,貌似还是两次”房间里一片凌乱,钦原平心静气地盘腿坐在地上,朔公主气喘吁吁地扶着床沿,她已经用光了全部的力气,而钦原只不过几招就拨开她了。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赢朔忍不住先开口了,“你不是来当说客的?”她的耐性要是和对我们的憎恶一样,也许能获得更好的时机,“在生无所作为,死了一无所获,既不能为你的国家报仇,也不能让你父亲手足含笑九泉,你的死,究竟能换来什么?”嬴朔冷笑着讽刺,“哼,你我立场不同,我要的,你如何能明白?”一个杀手,一个公主,一开始就不该去和她做朋友。“什么尊严大义,我若是你,死也要死得其所你当年善待胡亥,今日他便善待你,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长公主,请回宫”钦原站起来俯首一拜,随后开门引一众宫娥侍婢进来。有些人只能活在记忆里,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有些道理旁人说一万遍,自己不愿明白,也是白搭,赢朔是大秦王室血脉,无论我如何劝她,始终不可能站在她的立场上,参透她的思想,人生在世,走向何方,一切依从,不过本心。赵高不喜香味儿,偌大的府中,唯有一株桂花,种在钦原所住的偏院之中,树龄百岁,被一片竹子簇拥着,深秋时节,清风微微,便落满一地的桂花,淡淡香气盈满竹下。钦原撑着下巴靠在石桌上等着房内宫人收拾,等着等着,不知不觉中伏在桌上睡着了“钦原”朔公主已护送回宫,赵高自门外而来,喊了她一声,钦原并未答应。微微风中,竹叶悄然划落在她的脸上,她伏在一层桂花上,气息时深时浅,不完全是睡着时该有的样子掌心聚力,轻轻一震,扫尽落在钦原发间脸颊的花瓣,走过去伸手探探她脖间的脉率,再用手背试试她额头的温度,她的身体将手放在她后背,给她理气通络,兴许是桂花中夹杂了竹叶的味道,这一次,赵高并没有厌恶钦原身上的香味。“阿嚏!”在一个喷嚏后醒来,手臂被自己压得发麻,感觉快死了。扭扭脖子,动动筋骨,全身舒爽,左右看看,院子里空无一人,娘的,这些下人,看见我在院子里睡觉也不叫醒我,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修理一顿趁着替身还没有被罗网发现之前,浮光经小道走了几个时辰,达到目的地时,来和她接头的人已经等待多时了。“难得你还记得流沙的记号”卫庄白发飘扬,十年过去,这姑娘的性子倒是被韩非说准了,越长大越发普通。浮光略一欠身,“卫庄大人”十年不见,他的白发长了好多,唯一不变的是,和儿时一模一样的臭脸。瞟一眼浮光,便知道半点内力也没有,“你在阴阳家这么多年,他们什么也没有教给你?”看似打抱不平,实则在试探当初埋下的棋子还有没有用。“是我自己学不会”不是浮光过谦,事实的确如此,“不过,这与流沙要做的事绝无任何影响。”卫庄轻笑,“还能活着站到我面前,倒也不像看起来那么没用。”“实力超群的人活得万众瞩目,像我这样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人,自然要显得没用些”在这位流沙首领心中,没有一个人是能够永远信任、不会背叛的,十年前被送去阴阳家的时候,不过七岁,十年之中都没有见过面,突然启用,不得不防。懂得让自己没用,倒是她从小到大,无人能及的长处,“很好,李斯处境如何?”迅速定位浮光的价值后,卫庄进入正题在涟衣的世界里,鬼翎走的时候没有告诉过她名字,没有做过任何承诺,没有对她有过任何亲密之举,甚至他真正的长相也是他离开前的一刻才知道,他说季布是个好男人,叫她不要错过可她放不下,人有时候很奇怪,往往会为一个答案,纠结着不放。就这样纠结着,涟衣在茅屋等了七天,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捉了,十几名奴隶贩子,为了报复鬼翎,捉了她做人质。去救她回来的人是季布,然而季布在带涟衣离开的时候,遇到了非要他命的英布和这些奴隶贩子背后的人。打倒英布不难,要化解他心中的怨气却不易,更何况他居然跟农家潜逃已久的田密在一起。“一诺千金,不动如山,季布先生不但长得俊俏非凡,对待自己的女人也这样好,小妹真是好生感动~”向下呼出一口青烟,即便和一群奴隶贩子待在一起,田密也过得优哉游哉。将涟衣护在身后,身处由英布亲自把守的陷阱之中,已有三天三夜。向上望去,季布很不明白英布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投靠田密这个女人,“她现在如同丧家之犬,你何苦还要帮她做事?”“你说什么?!”田密有些生气了,她的处境如何,还轮不到季布来评价。英布看了看田密,耻辱的感觉,已经跟着他太久太久了,“我不是在帮她,而是在为我自己,向你拿回一件东西。”季布压了压声音,“如果你想要我的命,不该以这种方式”季布相信,无论过去多少年,英布绝不会以这种不平等的方式来挑战他。“的确,放心,我会给你一种公平的死法”看着陷阱里的季布,若不是答应田密还她一个人情,他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季布。“好,那你放她离开”抱着涟衣的肩膀,她今天一直高烧不退,再这么下去,怕她身体支撑不住。两人完全忽略了田密的存在,田密袖子一挥,正要离去,英布抬手止住,“我说过,决不能对他二人下毒,解药呢?!”田密摆出委屈含泪的模样,“毒?英布大哥你真是冤枉人家了,人家哪里下毒了,只不过涟衣妹子身体娇弱,不小心踩到陷阱里的针罢了~”若当真在战场上,陷阱里埋的当是削尖了的竹节,可英布不想再三用这种方式对付季布,故而陷阱里什么也没有,可没有想到田密居然瞒着他在里面放了毒针。“”听完田密说的,英布季布的神色同时阴郁起来。再看看陷阱里的两个人说句实在的,英布并不是那么想要季布的命了,至少刚才在知道自己救下的小姑娘一直好好的养在神农堂之后,他英布拿出兵器哐哐几下,砍断陷阱上的铁栅栏,季布立即抱着涟衣跃上地面。“你!”田密一生气,眼睛底下的痣鲜红得像血一样,转而嗔笑,“两位哥哥真是情义深厚,既然如此,那小妹就不客气了~”英布心中的屈辱依然无法抹去,但此刻他希望季布活下去。奴隶贩子们尽数围过来,若在平时,季布闭着眼睛都可以解决他们,可几招过后,季布越打越觉得自己没有力气,英布一个人又要对敌,又要防范田密,根本护不了他们两个人。涟衣推开季布,“你走”涟衣从他怀里挣脱,又马上被季布拉回去,“你别让我损失更多”他预感,起义军和秦军的战事会因为这几日的耽搁,出现大问题。英布边战边将涟衣季布二人护在身后,渐渐地,也有些力不从心了,回想刚才的铁栅栏,再看手里的兵器,看向田密“无耻!”旁观季布英布为了一个女人慢慢力竭,田密心中百般痛快,就算杀不了他们,只要多困住他们一日,胜七与章邯的交战,必败无疑!哼,得了农家又怎样?做了侠魁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输给了我~吐出一口青烟,田密心情好的不得了,缓缓走向季布,射出一阵飞针,季布躲开飞针的同时,将涟衣拉到身后,突然有人从后袭击,季布使出黄金牡丹,击退奴隶贩子们有钱能使鬼推磨,为钱而来的奴隶贩子们被季布英布尽数杀死时,涟衣也被田密从农家带出来的几个手下抢回了手里。掐住涟衣的喉咙,一阵烟喷在涟衣脸上,“真是个美人,怪不得季布先生为如此你神魂颠倒,可惜噗”正要下手之际,黄金花瓣划伤田密手臂,从天而降的鬼翎用剑刺穿田密胸膛。拔出剑来,顺便以钦原前辈的剑招斩杀了田密的几个农家手下,完美!鬼翎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满分,这回就一点破绽也没有了~“你”昏迷之前,涟衣看到鬼翎焦急地走向自己。次日,季布身上的毒尽解之后,涟衣英布也无大碍了,守了他们一晚的鬼翎见季布醒了,也准备走人了。拦住鬼翎的去路,季布不想涟衣再闷闷不乐了,“你既然肯来救她,为何不见她一面再走?”鬼翎装作‘不知道奴隶贩子背后的人是田密’的样子,“你想多了,我只是路过而已何况,以你的实力,也不用我出手”搡开季布,执意要走。季布痛心疾首地骂道,“如她心属于我,我绝不会像你这般窝囊!”